严大妈一僵,她一向是以夫为天的,男人说不让她动弹,她就真不敢再动了。
可她心里装着事,实在睡不着,小声道,“孩子他爹,你说,那小兔崽子真的知道了那件事?”
“邓光明说孙正业的事儿那小子掺和了一脚,担心他已经知道了点什么。”
秦为民不屑的哼了一声,“我看呐,他就是坏事儿做多了心虚,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当年小兔崽子才多大,哪有那么容易知道。”
“至于孙正业的事儿,那就是个蠢的,嫁祸了一次没成功人家肯定生出了防备之心,同样的套路他还想来第二次,活该进了人家的圈套!”
“啊,那、那你还答应姓邓的给他办事儿?既然没事儿咱们干嘛又掺和进去?我看那小子现在鬼精鬼精的,可不好对付。”严大妈有点不情愿,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她可不想又被翻出来。
秦为民没所谓道,“邓光明说了,事成之后给老三升职,有好处的事儿我干啥不干?”
严大妈抿了抿嘴,没有再说啥了。
给儿子升职呐,那可好。
眼见着吴家那边没动静,严大妈都有点后悔娶了这么个祖宗媳妇儿了。
邓光明这人有本事,她是知道的。
要是能走他那边的路子,那也不错。
……
程嘉嘉和俞俊生趴在窗外听的一清二楚,两人面色都有些严肃。
原来是邓光明知道孙正业被抓有俞俊生的手笔,担心俞俊生知道了‘那件事’后报复自己,才和秦为民合谋想对付他。
可这个‘那件事’又指的是什么?
两人可不认为是之前顶岗那事。
而且听秦家夫妻言之凿凿,邓光明一个管财务的,还能把手伸到厂办里头去?
见屋里没有什么动静了,两人对视一眼,又蹑手蹑脚的回了二院儿。
将大门关的严严实实的,程嘉嘉才舒了一口气,开口问,“俊生,那件事指的是什么?你妈以前真的没提过跟邓光明的矛盾吗?”
“不知道,我从来没听我妈说过。”
俞俊生现在脑子也很乱。
他妈生前压根就不会跟他说工作上的事,而他那个时候还是个一心梦想着考大学的学生,对厂里的事也不太上心,以至于他现在什么都不知道。
他该多关心他妈一些的。
见俞俊生神情有点黯淡,程嘉嘉轻轻抱住人,安慰道,“没事,咱们慢慢来,就算没想起什么也没关系,横竖咱们现在已经知道了他们的算计,有了防备,到时候见招拆招就是了。”
俞俊生感受着怀里的温热的触感,焦躁不安的心才缓缓安定下来。
他没敢告诉程嘉嘉的是,他心里还有个猜想。
俞俊生眼神暗了暗。
两人思索了半晌都毫无头绪,只得作罢。
不过秦为民和严大妈商量算计他们,这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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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嘉嘉决定先下手为强。
不过这事儿也得慢慢筹划。
第二天是休息日,程嘉嘉起床后见太阳正好,温度也不算低,就想着跟俞俊生去澡堂洗个澡。
要说住在大杂院除了上厕所不方便之外,还有一个点十分让程嘉嘉为难。
那就是洗澡。
大杂院里没有排水系统,大家洗澡都是平日里在家里烧水擦擦,一两个月才去机械厂里的澡堂子里搓一次澡。
机械厂的澡堂子为了照顾厂职工,洗一次才一毛钱加一张澡票。
可这对于家里人口多,职工少的家庭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有的人家为了省钱几个月才洗一次的也不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