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没有看到熟悉的脸,沈叙在心里叹了口气,想着段知淮似乎身体不是很舒服,应该不会留下来看表演的。
虽然是这么想,但他脚下的步子倒是没顿一下。
已经走到最前面,沈叙都没看到段知淮,他正犹豫着要不要去另一侧再看一遍,视线忽然顿住了。
坐在中间的段知淮正在扭过头,摆手拒绝身后的女生递来的手机微信名片,他被病色衬得很是脆弱,看起来消瘦了不少。
他位置在中间靠前,旁边空了个座位。
礼堂内灯光射线晃动,在那道熟悉的身影上掠过,沈叙定定盯着他,陷进掌心的指甲用力按下,反反复复匀了好几下呼吸,沈叙才抬脚朝段知淮走去。
空下来的座位忽然有人坐下,段知淮抬头道:“不好意思,这里有人——”
那双眼睛他无比熟悉。
“这里有别人吗?”沈叙问他。
段知淮一时愣住了,他咽下后半句话,也没有回答沈叙的问题。
社团的节目表演比前段时间的迎新晚会还要更精彩,场馆里时不时被主持人带动着气氛互动,段知淮安静地垂下头坐在位置上,一声不吭。
沈叙和他并肩坐着,恍惚间,好像曾经在脑海里演练过的画面飞速闪过,和此时此刻重叠。
段知淮半梦半醒着,轻轻将脑袋搁到了沈叙的肩膀上。
旁边坐了人,他终于可以安心闭上眼睛休息一会了。
真的好累。
段知淮是被沈叙摇醒的,那片烫得吓人的皮肤贴在沈叙脖颈处,吓得他有点发蒙。
“段知淮,你醒醒,你发烧了。”
沈叙焦急的声音传来,段知淮迷迷糊糊睁开眼,又慢吞吞闭上。
沈叙值得,费劲把人从位置上架起来,抗在肩上扶着他出去。
一路收获不少关切的视线,走到一半,还有两个男孩子出来帮忙搭把手,把人送到了出租车上。
段知淮烧得有些神志不清,呼吸很烫很急,沈叙伸手贴了贴他的脖颈,舒服的温度让段知淮发出一声喟叹,他伸手抓住沈叙的手,往脸颊上蹭了蹭。
沈叙另一只手撩开他被鸭舌帽挤乱的头发,低声嘀咕道:“烧成这样还要来看什么晚会,你是不是傻?”
重逢后从没如此柔软过的段知淮顺从地倒向沈叙,他很快贴了上来。暖烘烘的人使劲找舒服的低温,滚烫的脸在沈叙脖颈处蹭了又蹭。
沈叙开始有点怀疑他到底清不清醒。
偏偏这会段知淮嘴里开始呢喃着他的名字。
沈叙,沈叙。
好黏人的段知淮,和昨天冷着脸质问他到底有几分真心的段知淮简直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