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傅向隅说的所有话,他都很放在心上。
好在傅向隅低头看向那枚书签,笑了一下就接过去了,似乎并没有嫌弃的意思。
“很好看,谢谢。”
直到听见关门的声音,秋池才回过神来,他脑子里还是傅向隅刚才的那个笑,以及那股香甜的蛋糕味。
秋池换完衣服下楼的时候外面天才刚刚擦黑。
去前台还房卡时,秋池的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他吓了一跳,一偏头,一张有点儿陌生的脸凑了上来:“秋池?”
秋池愣了愣,认出他是之前住在隔壁寝室的同学,变化有点大,头发剪短了,人也有些发福,他不太记得这人以前念书时是什么脸型了,但绝对不是现在这种椭方形。
“还真是你,”那人笑了笑,“你怎么在这里?”
秋池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在这人还是和以前一样自来熟,只要一张嘴,就绝不让话掉在地上,同学热情地揽着他走到一旁:“你还是原来那个样子,一点儿也没变,我老远就觉得眼熟,走近一看果然是!”
秋池有点尴尬地笑笑。
“你现在……在做什么?”他勉强搭了句话。
那同学笑起来:“还是混日子呗,这两年跟着我姐夫做私银去了,没想到吧?感觉小时候真是脑子冒泡才会选那个专业,我爷他们就总想家里能出个搞科研的,从小就给我说当科学家好。”
“后来念了一年多感觉真是不合适,就没读下去,大二下就申请留学去了,现在才刚回来没几年。家里前段时间刚给相看了个合适的女孩,跟我匹配度有92多一点。我之前还老嫌他们,什么年代了还搞包办婚姻啊?但你还别说,高匹配度真就是不一样,真不夸张,我俩一个眼神对上,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了。”
“这不,今年八月份就要结婚了。”他笑得很甜蜜。
秋池礼貌性地笑笑,然后说了句“恭喜”。
同学顿了顿,随即又故作无奈道,“她不是首都人,就一个人住在公寓楼里,到时候感觉接亲什么的也不大方便,所以我干脆就来这儿定个上档次的酒店,给她个惊喜,也图个省事儿。”
他说着说着就把自己给说起劲了,又热情地一把揽住秋池的肩,说要请他去这附近喝一杯。
秋池忙推说晚上还有事,去不了。
这人倒也没勉强,过了会儿又忽然提起:“姜翌去年回国了,你知道吗?”
听到这个名字,秋池的心跳有些迟钝地掉了一拍,他的面色微微变了,敷衍地说:“没去打听过。”
“他还跟我问起过你呢,我就回他说我也不太清楚你的近况,让他再去找别人问问。毕竟咱俩也这么久都没联系了对吧?”
秋池半心半意地应了几声。
说到最后这人又叹了口气,说:“虽然我对当年那事也不太了解,但你的为人我是知道的,不瞒你说,当时班上其实根本就没人信,谁都知道你肯定是被冤枉的。”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那姓姜的要是来找你,要给你点补偿什么的,你就拿着,别跟钱过不去,是不是?”
秋池从一开始就表现出了自己兴趣缺缺,可惜这人就像是看不出他的抵触一样,话说个不停,于是秋池出于礼貌,也只好有一搭没一搭地跟着应答两声。
等他单方面的“聊尽兴”了,才终于舍得开口话别:“那你有事就先回吧,路上小心点。”
末了又补了句:“我结婚那天你得来啊,来捧捧场。”
秋池点了点头。
他知道对方也就随便提一嘴,说句场面话,连喜帖都没发,也没点明具体时间,明显只是随口一说,并不希望他真的去。
台球厅。
段鑫烨刚连进了两杆,嘴一啧,发出了一声兴奋的叫声:“艹,什么叫天赋!你们等着看我第三杆!”
在场的傅向隅和秦蔚根本不搭理他,秦蔚转头跟傅向隅一碰杯:“对了向隅,一直忘了问,我之前给你推荐的那家会所怎么样?”
“一般。”傅向隅敷衍地答。
“啧,”秦蔚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你嘴里反正除了‘一般’就是‘还行’,说说呗,挑了小o还是beta?”
那家会所的保密工作做得很严,就算秦蔚是傅向隅的介绍人,会所那边也没有把当天发生的事儿透露给他。
傅向隅也不好和他说自己那天不仅砸烂了套房里的玻璃茶几,还失手打了两个跑上来要拉他的侍应生,后续处理的时候赔了不少钱,不过好在因为赔得足够多,会所那边倒是一句没追究。
“别害羞嘛,”秦蔚揶揄地偏头看向他,“咱俩都认识这么久了,和我还不能说吗?”
末了又八卦地猜了一句:“是beta吧?”
傅向隅干脆顺坡下驴地“嗯”了一声。
“我就知道,”秦蔚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说实话,oga虽然够软够顺,但玩起来还是有风险,搞不好弄上头做出发热期来,真容易弄出‘人命’来。”
“之前在悦恒营地那儿认识的一个叫卫逸凡的alpha你还记得吗?”
傅向隅想了想,感觉有点印象,但不多。
“就骑马骑挺好的那个,悦恒好像就是他家的,”秦蔚说,“他妈也当官的,就是不在首都这边就任。之前听说他在外面玩脱了,几年前处过的一个小o,本来以为早断干净了,结果前不久突然联系他,见面的时候牵着个小奶娃,说是他俩的孩子。”
段鑫烨竖起耳朵听到这里,球杆也放下了,凑过来感慨道:“我去,这么狗血?那小孩真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