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年过五十,头发花白、不苟言笑的老人上场,略微佝偻的高大背影仿佛嶙峋山廓。
池霭和方知悟亦坐在距离演讲台最近的贵宾桌旁。
她抬头注视着安德烈·卡佩导演的面孔,脑海中?迅速将目前掌握的资料串联起来。
她不动声色将手?伸到圆桌下方,从晚宴包中?取出手?机,开?启了录音功能。
而事实证明,安德烈导演的讲话?内容,确实与文夫人中?规中?矩的开?场白不同。
他先是表达了一番对?于文夫人乃至整个社会?的慈善公益事业的支持,然后又由点及面,动情地诉说起它们对?于自?己的意义,以及这次来到滨市拍摄的广告片主?题——向?光的善意。
安德烈导演的英文说得实在不太?好,遇到复杂的单词往往会?不由自?主?转换成法文。
许多地方池霭听得不是很连贯,再加上晚会?现场没有配备同步翻译,她只能打?算等回家以后把听不懂的部分重?新对?照理解一下,看看能不能够从中?得到更深刻的启发。
她的身边,精通法文的方知悟对?这番声情并茂的演讲不感兴趣。
在所有人都在专注看向?安德烈·卡佩的时候,他却格外留意着池霭的每个动作。
透过洁白桌布撩动的缝隙,他发现了这个有趣的小秘密。
须臾的惊讶过后,恶作剧的想法骤起,他朝池霭偏过脸,凑近低沉耳语道:“不论任何时候,都在寻找达成目标的机会?——这还真是你的作风。”
池霭的耳朵十分敏感,被湿润的热意熏染,分神?了一大半才控制住失态的身体?反应。
可方知悟仿佛找到了乐子,时不时就晚会?的布置和每个人的穿着,同她低语两句。
一下又一下,接下来的五分钟演讲,池霭大部分没有听进耳朵里。
趁着方知悟又一次即将凑近的空隙,她反客为主?,握着方知悟结实的小臂抬头朝他的耳廓吹了口?气:“方知悟,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故意什么?”
方知悟虽然也痒,但?远比池霭好些。
听到对?方的质疑,他兴致盎然地反问。
方知悟非要装傻到底,眼下文夫人的晚宴也不方便自?己和他讲道理,意识到这点,池霭只好放软语气,再度小声道:“我耳朵痒,你别?老是贴着我讲话?……”
说完这句话?,池霭察觉桌上其他人看向?他们这里,于是端正身体?坐回自?己的位置。
方知悟却被她这种像是撒娇又仿佛恳求的言辞,撩拨得彻底全神?贯注起来。
他半敛眸光,望着藏在池霭黑发间的小巧耳朵。
洁白如玉,如同剖开?贝类的外壳后所呈现出来的莹润蚌肉。
他又凝神?看了看,然后被细腻肌肤间点缀的一抹嫣红恍惚了视线。
原来池霭的耳廓顶端,略略靠近后侧的地方,天生自?带一颗小痣。
池霭的气质生来素雅淡泊,唯独这颗鲜红的痣带出几分风流旖旎。
方知悟盯着看了许久,脑海中?陡然涌起想要凑过去吻住它的欲念。
他惊觉着反应过来,眸色一闪,唾弃起自?己的荒唐。
……
安德烈导演的演讲将近尾声,池霭见身旁的方知悟也莫名变得老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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