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徐阳脸上有一丝怪怪的表情。
但绝对不是舍不得,而是类似于很诧异的样子。
我想不通,为什么徐阳会觉得陶静同意离开是一件很奇怪的事。
但是,那只是我当时想不通。
等到后来,所有的真相都浮出水面时,我才终于明白徐阳的那个表情到底意味着什么。
第二天,徐阳请假没去医院。我也请假了,留在家里照顾他。
他没说去民政局,我也没说。
就好像这件事已经得到了很完美的解决方案,没有人再去提那些不开心的。
除了我,偶尔会翻中介的电话,很认真地想要再找一个育婴嫂。
三天后,徐阳去医院换药。
伤口没有感染的迹象,虽然惨痛,但总算是往好里发展了。
于是我销了假,去单位上班。
一进办公室,我明显就觉得同事们看我的眼神有点不对。
这让我一度怀疑,我是不是印堂发黑,或者脸上有什么东西?
我按照工作常规流程,去保育室看看猩猩,猴子,月熊……
从动物们清澈的眼神中,我并没有觉得自己脸上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只是一转头,同事们的窃窃私语让我倍觉烦躁。
“小白,小唐,你们在干嘛?”
我皱眉道:“有什么话直说,我们是研究动物的,不是研究社会心理学的。”
说着,我将目光丢向前几天刚来的那个实习生——
就是被我弄乌龙的那个,叫梁凯。
我说:“小梁还有你,怎么刚来单位就跟他们几个学的一样鬼头鬼脑?”
“何教授。”
几个孩子面面相觑,看着我的眼神却越发飘忽不定。
互相之间,你推我搡的,好像谁都有话要说,却谁也不敢先说。
这时候,杜科长迎面过来了。
“小何,你来上班了啊?”
杜老大是个大嗓门,属于随时随地都能跟犀牛吵架的那种。
今天他突然对我温柔细语,那感觉就像腾格尔唱学猫叫一样。
我浑身一个机灵,鸡皮疙瘩都够给猴当瓜子嗑的了。
“杜科,您这是……”
“小何,你先到我办公室来一下,我们聊聊,聊聊。”
说着,杜老大竟然还做了个请的姿势,绅士得一匹。
我一脸莫名地跟着他,经过同事们的时候,只觉得人人有意在回避我的目光。
走着走着,我突然明白了。
敢情老大这是要开除我?
一定是陈望投诉我了!
杜老大将我请进办公司,他嘘寒问暖,我如坐针毡。
“小何,就请这么两天假啊?家里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