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往常,我早就跟她据理力争了。
现在想想,曾经的我是有多愚蠢?
跟于秀这种人据理力争,还不如在动物园里对牛弹琴。
于是我不气也不恼,反而笑眯眯地劝她:“妈,不是我欺负徐阳,是他宠我。他愿意宠我。自从丫丫出事了,他心里觉得对不住我。毕竟,惹事的是您,背锅的是他。谁叫他喜欢我,舍不得跟我离婚是不是?”
真有趣。
唇枪舌剑打过去的语言,犀利却没有杀伤力。
反而是这样不疾不徐,阴阳怪气,能把人逼得四脚离地,胸腔爆炸。
难怪,人人都恨绿茶婊。
我这辈子都没做过特别婊的事。
不是因为我不会,而是因为一个有脑子有颜值有能力的女人,她完全可以活得潇洒坦荡,不屑于当婊。
但我错了。
我生而为女人,就注定了被这个社会男权的迫压和算计。
是他们逼我的。
“你,你就仗着徐阳宠你?何晴,我就知道你没安什么好心!你想我死是吧?我告诉你,你做梦!我要死也拉你当垫背!你,你——”
“妈!没事吧!”
我将于秀扶到沙发上:“您别激动,徐阳说您这个病就是压抑出来的。最忌讳生气了,您先喝点水。”
说着,我来到厨房间去倒水。
瞄一眼看到地上放着的卡通马桶。
小宝现在还穿尿不湿,但于秀嫌贵,能在家把出尿的,就一定要省一块尿不湿。
以前对丫丫也是。
我看了一眼小马桶里还没来得及倒掉的童子尿,然后弯下腰,往水壶里倒了一小半。
“妈,喝点茶。”
我给于秀倒了杯茶,黄不拉几的水色,什么都看不出来。
但是一口下去——
“阿呸!”
一股尿骚味逼得她直接吐了出来!
“妈!妈您没事吧!”
“何晴!你给我喝什么东西!”
“没什么啊?不就是您的茶叶杯续了水么?”
我装模作样端起茶杯,皱眉嗅了嗅:“哎呀,可能是这边要拆迁,水管里有味道了!”
“你当我傻么!这是下水管的味儿!”
于秀气急败坏地跳脚。
我笑了笑:“也可能两个管子混了。哎呀,您嫌有味,再倒一杯就是了。”
说着,我把茶叶水倒进马桶里冲走。
于秀跟进来,一眼看到小马桶里少了的尿,整个人顿时怒发冲冠!
“何晴!你个天杀的贱货!”
说时迟那时快,于秀扑上来就要扇我耳光。
我当然不会还手,但我也不会站在那挨打。
她追,我就跑。
从客厅跑到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