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总!”
我想跟过去,但是又因为抱着箱子,怕恶心到他,想放在车上,又不妥。
一时间,我也没了主意。
不过还好,陈望缓了一阵,似乎没什么大碍。只是脸色依然很差。
他拉开驾驶室的车门,对我说:“我有点事,先走了。你自己去单位吧。”
就这样,陈望把他的车开走了。
我则抱着一只死猫,脚下躺着两箱水果,在风中凌乱着。
旁人看了,估计还以为我是要给宠物捎带的陪葬品。
问题是,猫也不吃水果啊。
第二天,我感冒更重了,最后还是难逃跟单位又请了个假。
徐阳倒好像还强了点,一早就准备上班去了。
“劝你昨天休息嘛,你们单位那边郊区温度低,风又大。”
他给我重新熬了碗姜汤,让我不要再出去了。
我说:“没事,没发烧。就是鼻塞,头疼,没什么力气。咳咳咳。”
“小宝这周末还是放在我妈那里吧,你好好休息。”
徐阳说。
“嗯,我一会儿起来看看,把他那些资料交到街道办去。”
我说。
徐阳让我不要着急,这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没事,一直拖,拖到现在,都快十六个月了,户口都没上呢。”
讲实话,徐阳不急,我也急。
孩子不是自己生的,一天没个像样的手续,我心里就不踏实。
更何况,我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安。
这么大的男孩,说话晚还算正常,但他走路似乎也不太行。
倒不是那种发育不协调的感觉,而是……
怎么说呢?
我觉得这孩子力气特别小,身体也瘦。
好像没什么体力站得稳,跑跑跳。
都说快两岁的男孩子,一天淘气得就跟下了降头似的。
但小宝却很乖,很少上蹿下跳,而且睡觉极其不规律。
我是个动保专家,即便用观察动物的职业习惯来观察人类幼崽,都能看出这些问题。
可徐阳作为一个资深的医务工作者,他为什么看不出来呢?
还是说,他完全没往那个方向去想?
徐阳走了以后,我在床上躺了一会儿。
刷刷抖音,看看朋友圈。
有人在秀娃,有人在秀猫,有人在卖保险。
说起猫,我想起来昨天带到研究所的那只。
下午把项目资料renew了以后,我抽时间给那只死猫做了解剖。
又怕判断的不准,还专门叫了隔壁临床的秦易老师帮我一起看的。
那只猫,黑白牛奶花纹,没什么名贵血统,应该就是常见的那种土猫。
牙齿磨损严重,毛色斑秃,年纪在十二岁左右。相当于人类七十多。
死因肾衰竭,没有虐伤和中毒的迹象。
身上比较干净,没有耳螨和寄生虫。应该是家养的,寿终正寝了。
所以,它的主人为什么要把它寄给我呢?
我把这事儿跟科室里的几个要好同事说了一下,他们的想法跟我也差不多。
如果是得罪了人,寄个死猫死耗子的吓唬吓唬人,很多都是死于非命,血肉模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