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挺身上去,走到院子里:“牛姨,你先听我说。这事儿得商量,动手肯定不行的。您想想看,您要是真被警察抓进去拘留了,那院子不就没人看了么?”
我说,更何况拘留所里的条件一言难尽,您这么大年纪了,睡眠又不好,遭不了那个罪的。
当然,请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
“何教授,不是我要动手。是这帮瘪三太没用了,我前面三拳都是棉花套子,最后才扔的石头。报警好呀,报警抓他们一个私闯民宅!”
我真的是哭笑不得:“牛姨,您要是这么懂法不就好办了。他们私闯民宅是不对,那您这些陷阱不也是违章建筑么?而且还具有危险性?”
我说,“云凯的事,我也听说了。那人现在不回来,谁能保证他到底会怎么判呢?首先得人回来是不是?只要他能回来,我和阿瑶肯定会想办法帮忙打官司的。您在这儿跟开发商死磕有啥意思呢?先把铁锹放下,村里干部也在这儿,咱们好好聊聊。您要是不想见阿瑶,我陪您也行。”
可就在这时,院子外面突然想起一声激烈的引擎声。
我转头向外望去,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上,走下来两个男的。
年轻一点的那个,看着不过二十五六。
身高马大的架子,宽肩背,大长腿。能把白西装和紧身裤,以及低帮皮鞋穿得这么有范的,我一开始还以为是哪个明星呢。
跟在他后面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助理模样的男人。普通的商务装,衬衫领带,手里还拎着一个大皮箱子。
看到这两人进来,刚才被打得四仰八叉那几个人都站了起来。
“七爷!”
“七爷!”
原来是开发商老大到了?我一看这个架势,就觉得背脊发凉。
一般要不是有两把刷子够天花板的人,也不太会把自己的出场弄这么高调。
眼看沈七夜把西装一甩,丢盖在那个满脑袋满衬衫都是血的小弟身上。
里面的花衬衫几乎绷不住胸肌,墨镜一摘,那张脸倒是生得比明星还好看。
只是颜值这玩意儿,是个挺不稳定的东西,经常会受到其他因素的干扰。
比如表情,再比如方言——
“七个屁!瞅喃们(你们)那帮熊色(sai),叫个老太太削个瘪犊子(龟儿子)样?传出去憋说是我的银(人)!”
当时我就惊呆了!
这一口正宗的东北大碴子味?光听声我都能脑补出来,身后那个大箱子里估计是几把大砍刀。
我下意识上前,将牛琴往后拦了一下。
我小声跟牛琴:“姨,要不算了吧,先把铁锹放下,那人不像善茬。”
沈七夜挥挥手,身后的助理立刻上前一步。
啪一声,打开皮箱。
红赤赤的,满满一箱钞票。
“就你呀,叫牛琴?”
沈七夜指了指我身后的牛姨,桃花眼往上一翻,“这一百万,买你的。拿了滚!”
一百万?!
我心想这位大哥是不是搞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