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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陶静说：“我这段时间出差，老徐又要经常去看他妈妈，所以大多数时候，可能要你一个人照看小宝。”

陶静点头：“放心吧何姐，我肯定尽心尽力。你和徐主任要是实在担心，放个监控也——”

“不不不，你误会了。”

我摆摆手：“我的意思是，如果最近有人过来跟你走访调查一些事……”

陶静把眼睛整得圆圆的：“何姐，你什么意思？”

我说：“你也知道小宝是领养的，对吧？社会保障机构那边，是有要求定期回访的。有些时候，他们不仅会走访养父母，还会问孩子的育婴嫂，或者实际带养人。”

陶静直点头，等我说话。

“如果你碰到他们来问话，你就说，感觉小宝智力有点问题，身体也不是特别好。好吧？”

看着我一副若有深意的眼神，陶静疑惑不已：“何姐，这……为什么呀？”

我说：“你别管了，反正你照我说的做就是了。”

“可是何姐，这好好的孩子，为什么要说他智力有问题啊？”

我心说：你哪只眼睛看出来他好好的？

很多先天性马凡氏的患儿都带有或多或少的智力问题，只不过小宝现在还小，没有表现得那么明显。

“我……我也是没办法。”

我叹了口气：“小静，这话我跟你说了，你可千万别告诉徐阳和他妈妈哦。”

陶静连连点头：“我知道了何姐。”

我：“这事儿还是得从小宝本身说起。都说男人心硬，不像女的。孩子刚抱回来的时候，他觉得新鲜。可是哭闹起来，又觉得外来的没有亲生的有耐心。人之常情。”

“何姐，你是说……徐主任不怎么想要小宝了？”

“可能也不是不想，就是没那么坚定了。这人的心态一旦变化，做事都能反映出来。”

我说：“我最近总发现，他时不时怀疑这怀疑那，一会儿说小宝眼睛斜视，一会儿又说觉得他总流哈喇子。其实我心里也明白，他多少有点动摇了。特别是我这一怀——”

我故作慌张，一副说漏嘴的样子，旋即支支吾吾圆回来：“一……一回家，总……总看到他板着张脸。对小宝耐心也不足。上一次，就你还没回来的时候，小宝又发烧，结果徐阳在屋子里开电话会诊，给他身上套了一个睡袋加一床被子。我一回来，孩子小脸都烧青了。唉……”

我一边叹气，一边偷偷眯眼看陶静的反应。

我估计她眼里刚才那一抹狠厉厉的光，差不多是已经把徐阳戳十个八个窟窿了。

我也就差说上一句，自然界里哪个当爹的靠谱？你忘了前阵子把亲生孩子从楼上扔下来的那个狗男人了？

我说到共情处，挤了两滴眼泪，“我女儿走了以后，我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小宝身上了。就算以后还想要个孩子，我也舍不得小宝……哪怕残的，病的，我也认了。无论如何，我都不想让徐阳把小宝送走了。小静，你能理解我这种心情么？”

说着，我低下头，小动作摸摸肚子：“我也是想积点德……所以，小宝的事儿你务必帮个忙。有人回访问话，你就卖点惨。这样孩子在领养机构就有疑似病症记录了，很难去找下家人领养。这样，徐阳以后也不太可能再把孩子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