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他身上后,王永恒斟酌了一下,说道:“您现在住的房子已经差不多有二十年房龄了,还是三楼。虽然现在您二老身体挺好,上下楼没问题,可是随着年龄越来越大,我觉得还是住在一楼比较方便。”
章妈皱起眉头,“这老房子我住得挺舒服的,小茹他们也在楼上住着,你们离得也不远。再说现在房子都什么价了,没事折腾这干什么?”
季峰却听出点苗头了,笑着问道:“看来街对面那片地,是你买下来的?打算建居民区?什么规模的?配套设施考虑了吗?”
王永恒啧啧道:“不愧是大领导,这一开口就上升到民生问题。领导放心,一切都准备好了,项目正在向市里上报。”
季峰:”别贫嘴,接着说。“
”爸妈,那片地紧邻着大运河,我打算沿河建一片高档别墅区。并且我还请了风水大师堪舆过,大师说了,那里藏风聚气,是个风水宝地。
并且,别墅区中央位置的风水最好,肥水不流外人田,那块地我看了好多回,除去园林景观和跑步公园,只能建联排三栋别墅,咱们三家住一起多好。”
季峰却了眉头,他现在正是事业的上升期,顾虑比一般人多。
王永恒也看出了季峰的心思,笑着说道:“姐夫,你把楼上的房子卖了,我再给你便宜几个点,两厢凑合凑合,房款绝对没有问题。再说了,谁规定公职人员不能住别墅?”
至于爸妈,就当我和小玉孝敬您二老了。这老房子您也别卖,房子越来越值钱,留在您自己手里,二老心里也有底不是?
这样一来,咱们一家人就凑齐全了,以后孩子大了住得也宽敞,总比现在分着住强,您说对吧?”
章妈明显有些意动,老人嘛,岁数越大越喜欢儿女都在自己跟前儿,更何况以后还能看着小铁蛋儿结婚生子,想想心里都高兴。
“老头子,我看永恒的主意不错,那河边夏天可凉快呢,不像这里,三伏天不开空调都受不了。反正我是吹不惯那东西,骨头缝里都透着凉气。”
章爸自从离休后,完全成了个甩手掌柜的,大事小事都听老太太的。章妈没意见,他就更没意见了,就剩下点头的份儿,还得附带一句:“赵老师说得对啊!”
章小玉两眼亮晶晶地盯着王永恒,她也是今天才知道这事。
海城城市中心的高档别墅区,还是河景别墅,未来几十年内,那是被多少精英人士追捧的豪宅啊!可比爷爷在后世买的别墅高大上多了。
“姐,你看妈都答应了!”她扭着章小玉的胳膊撒娇道:“赶紧点头啊,要不我可生气了啊。”
章小茹点着妹妹的额头,笑骂道:“你都奔三的人了,孩子都上幼稚园了,还这个样子给谁看呢?”
章小玉憨皮赖脸地笑着,“给你看呗,就是奔八奔九,我撒娇你也得接着。”
“从小就这个德行,真是拿你没法。”章小茹看着季峰说道:“既然我们全家都通过了,你的意见已经不重要,准备着吧。”
季峰无奈摇头,就知道在章家,这三个女人说了算,而这三个人里,只要搞定了老太太,那就是什么都搞定。
两个姑爷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一种心甘情愿的幸福。
“春节后,我就找人好好地给咱们设计新家。施工一年,装修晾房子一年,时间刚刚好。先说好啊,房子装修还有里面的家具家电我全包了。”
季峰:“那怎么行?”
章小茹拦住了他,“让他来,人傻钱多,咱帮着他花点钱吧,再说了我还得省钱给儿子买奶粉呢。”
季峰:“我要闺女,在咱们家,闺女说了算,儿子不好使。等闺女长大了,我让闺女为我做主,到那时候,家里所有人都得听我的。”
这个除夕爷,章家终于又恢复了欢声笑语。
放下章家不表,再来看于珍。
大年初五一早,于珍家的门就被人给敲响。
“来了来啦!”于珍趿拉着棉鞋,心里纳闷这个日子,什么人能来她家呢?
房门打开,却见是好几年未露面的邹志德站在门口。
于珍嗷地一嗓子就哭了起来:“你个杀千刀的,这几年你哪儿去了,啊?自打小毛没了以后你就没了个影儿,你知道我们娘儿两个是怎么活过来的吗?”
相比三年前的志得意满,邹志德现在枯黄干瘦,脸色发青,眼睛都凹进去了,整个人就像个鬼一样。
他抽了抽鼻子,一把将于珍给推进屋里,反手关上了房门。
“大过年的你好丧呢,一天天的就知道哭!还说别人是方人精,我看你才是。原本我好好日子,让你给哭得都快要饭了。”
于珍这人就是欠骂,被邹志德这么一骂,她还就屁颠屁颠地跟在他身后走进客厅。
邹志德大咧咧地坐在沙发里,看看这屋子,撇撇嘴讽刺道:“好几年过去,家里还是这样儿,看来你儿子发财跟你没啥关系啊。”
于珍坐在他身边,掏出小手绢儿,抽抽嗒嗒地又哭上了。
“王永恒这不孝子,每个月就给个三瓜俩枣的,只能维持我们娘儿俩不饿死,多一点都不给我,我能有什么办法?”
邹志德嘿嘿一笑,露出没几颗牙齿的牙床,“我有个办法,绝对能把他钱都给你弄过来,怎么样?”
于珍做梦都想把王永恒钱变成自己的,她立马收了小手绢,紧紧抓着邹志德的衣袖,激动得玩命点头。
“最近电视台新出一个法制栏目,叫个啥来着。。。。。。法律大讲堂,你看过没?”邹志德翘起二郎腿儿抖抖着。
于珍努力回想一下,迷迷糊糊地问道:“好像是有一个,可是那跟咱有什么关系?”
邹志德没回答,又接着问:“你和那死鬼住的房子,最近闹着搬迁,听说搬迁费比拆迁费还高,这事你知道吗?”
于珍更迷糊了,“我都已经好几年没回去过,我哪儿知道?这又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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