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槿奚阖上双目,迈动间缥缈的衣袍错开南杏落跪着的身影,轻柔的布料掠过去,连谢槿奚身上的气息都变了。
南杏落后脖颈一凉,有种被某些实力差距太大的东西在一瞬间锁定的危机感。
就好像人之于蚂蚁,生杀大事,只在他们一念之间。
莫非……那是方才大师兄的心声里所求之人?
只见那“人”用谢槿奚的身体向前不断走着,他站在卵色天之上,一直走到了卵色天的正中心。
自从他降临之后就掀起波澜的卵色天,如今堪称温和地匍匐在他的脚下,仿佛万物流转、风云变幻皆臣服于其足下。
就连那些内外翻转的树木,也在他的到来下缓缓摇曳着,枝叶轻摆。
剥开血肉,翻开皮囊,重获新生。
卵色天难以被触摸到的湖水自谢槿奚的脚底盘旋上来,仿佛拥有了生命,轻轻环绕着他,以一种亲切的方式,缓缓攀爬上他的四肢百骸,水流哗哗,在诉说着阔别太久的思念。
它们在谢槿奚的手侧凝聚成一把牢不可破的,以水铸成的长剑,日光为它开刃,空气为它封柄,它们蓄势待,出尖利的悲鸣。
诉说着太久太久的冤屈,哭诉着太多太多来自始作俑者的恶行。
一时间,处在卵色天这片地界上的众人耳畔都划过一声极轻的叹息,极轻极淡,稍不注意就会错过。
而在卵色天下方拼死搏斗的众人,眼睁睁看着面前的这一摊肉泥停下了动作,它出几声疑惑的哼鸣,一团腐败的身子在虾子熬的空间中艰难地左右旋转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陶听竹抹了把满头满脸的血,重重喘了几口气。
“怎么了?这狗东西犯病了?”
众人好不容易在这高强度的战斗中有喘口气的机会,一点也不敢耽误时间,纷纷用武器支撑着自己休息了一会儿。
顾迟晚在这间隙也仍然为大家提供着灵力的补充与浑身伤口的治愈,他们抓紧每一分每一秒补充着体力,以防这怪物再度暴起。
出众人意料的,它突然仰天大吼一声,浑身上下的眼睛里都流出了浑浊的泪水,哭声越大,它分裂得就越多,几人急忙提剑去砍,可这些分裂出来的肉块在被他们刺中后就会再度回到原本的它身上。
循环往复,奔流不息。
这种机械式的挥砍往往最容易让人疲惫,闻子都吹得音都快劈叉了。
“不是,这东西又怎么了??疯了吗这是!”
便在此时,众人的头顶似乎露出一丝微弱的光亮,片刻之后,这光亮越扩越大,像陡然照进黑夜的一轮烈日,叫人印象深刻。
紧接着出现的,是一把剑。
剑身清澈透亮,里面跃动着淡淡金光,星星点点,直冲着这还在嚎哭不休的怪物而下。
长剑之后,浮现出的是谢槿奚衣袂飘扬,丝飞舞,叫人望而生畏的身影。
他双目点金,仿佛是太阳化身,将他们解救出绝望的峰崖。
“大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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