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奴婢斗胆劝一句,公主可莫要太过纵容驸马了,这才成亲几日呀,驸马就明目张胆的到丫鬟房里歇息,若是再过几日,他还不得撒了欢到外头去鬼混?!”
见自家公主依然是不为所动,蔷薇真是恨铁不成成钢,公主怎的就不明白这其间的弯弯道道呢!她可都快替她急死了!
褚寻雅望着身后之人那焦虑又无奈的模样,心下好笑,又不能将实情说将出来,还是宽慰她,
“蔷薇莫急,你可是忘了,驸马还不知是傻或不傻呢,她傻,便不会乱来,她不傻,更不敢胡来,你且放宽心吧。”
哼,本宫有的是法子,还怕治不了她沈明枫?
蔷薇听了只好作罢,人家的丈夫自己都不上心,她在一旁干着急半点儿用处也无,还是少费这些心思得了。
就这般,这边的主仆二人对另一对主仆二人放任自流,另一边的主仆二人在那小房间里可谓是精彩纷呈。
“少爷!那只大狗再不带出去溜,也要尿在奴婢房里了!”
“哦,那……就赶紧带出去呀,本少爷还要睡……”
说完了,翻个身,再次进入睡眠。
沁儿恼恨的狠狠跺脚,气呼呼的望着那个才换了新床单又抱着狗躺下的人,唯一的想法就是,冲过去,将这人揪起来,吊打!
然而很遗憾,这只是个想法,也只能是个想法……
沁儿苦着脸,放下正在收拾的乱糟糟的房间,认命的抱起自己那张可怜被糟蹋的床单,打开房门,将已经上蹿下跳百八十圈的母狗放出,自己也顺带去洗床单……
老天爷,您怎能待沁儿我如此刻薄?!
老天爷当然听不见。
……
半日过去,到了晚间,驸马爷依旧在怄气当中,由沁儿去厨房为她端了吃的来,不去饭厅,不要见那可恶的公主。
被自家驸马埋汰的褚寻雅再一次独自一人用过膳,倒是心内已完全平复下来。
一旁的蔷薇与百合望着冷冷清清的饭厅,又望望桌上一如午膳时剩下的饭菜,不禁齐齐为自家公主哀怨起来。
驸马爷当真不像话!
褚寻雅无话,吩咐撤了膳,就要起身回房,这时,管家过来通报,说是覃侍卫带着人回来复命了,不知公主可方便召见。
天色尚未暗下来,左右也无事,褚寻雅自是应了,
“叫他们到前厅候着,本宫随后到。”
管家应是退下。
褚寻雅吩咐百合:“百合,你去沁儿房里,看看驸马如何了,蔷薇,你随本宫到前厅去。”
二人应声:“是。”
言罢,褚寻雅起身,带着蔷薇,缓步朝前厅走去。她正愁着没事做呢,这下好了,看来,他们是查出些眉目了,想不到竟如此之快!
公主府的饭厅到前厅中间需要穿过长长的檐廊与一条石板路,石板路隔开了一片花圃,此时乃是日头西下,黄昏时分,夜幕还未降临,却已经有许多的夜虫开始鸣叫,空气也已比燥热的日间舒爽许多,再过不久,清凉的晚风便会徐徐而来。
此乃一日中最适合散步消食的时段。
可是,这般闲适放松的时光,三公主殿下却还需去处理事务,关心一宗本与她无关的案子……不,也或许,与她有些联系。
☆、案件
几名侍卫见公主殿下来了,忙单膝下跪,抱拳行礼,
“属下参见公主殿下,公主殿下万福金安。”
褚寻雅轻移莲步,姿态优雅,坐上正座,淡柔一笑,
“起来吧,几位辛苦了。可是查出些甚么了?”
几人起身,由首领覃侍卫回话,
“回禀公主,属下等人具已获悉事件的来龙去脉,回来向公主复命。”
“嗯,覃侍卫且将原委说来,本宫听着。”
“是。今日得了公主之命,属下等人特地乔装前往昭武校尉府查探,却是恰巧于校尉府门前目睹了一幕意外与本案相关之事……”
覃侍卫声音响亮,口才也不错,将今日查探之事一一道来。
今日一早,三人得了褚寻雅的指令,换了常服,打扮成普通百姓,混到了昭武校尉王大人的府门前,本欲绕到后院查探的他们,恰恰碰见了校尉府家的总管,领着几名家丁,将同样身着家丁服的一名男子自门口扔了出来,而那被扔之人躺在地上,久久没有动静,浑身皆是血迹。
行人见那管家与家丁们凶神恶煞的,无一人敢上前,也无人敢聚在一起围观,只当没看见,匆匆走过去。
几人相视一眼,得知机会来了,便在那总管放了狠话带了人进门去之后,上前将那伤者扶起,带到了一处僻静之地,将他弄醒。
那人尚余半口气,意识却还在,知自己被人扶起架着带走了,也不知是救他还是杀他,缓缓撑开眼皮,见是三名陌生男子,不禁松了一口气,虚弱地道谢:“多谢……几位兄台……搭救……”
几人心下复杂,他们救他是有目的的,况且,只是把他拖出来,并未施任何救助。
“这位兄弟,你这是怎的了,怎么叫人打成这副模样?可是得罪了哪位大人物?”
一名侍卫将腰间牛皮水袋解开,为那人灌了一大口水。那人稍稍恢复些力气,开始慢慢的回答,
“多谢!在下王贵,呵,得罪的人物不大,只是脾气挺大……你们可都看见了?那王校尉府里,自上而下,没一个善人。呵,不怕告诉你们,在下,也不是甚么好人,我是个……盗银的家贼……”
说最后一句时,语气里带着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