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见和秋山在御驻塔之外被一群权外者阻拦了脚步,宗像礼司也从别处在赶往御驻塔的路上,绿王比水流终于从基地里出来,自告奋勇去御驻塔清剿叛乱。
这个在十几年前就挑战国常路大党并全身而退的男人,五年前差点成功夺取德累斯顿石盘,虽然最后疑似“恍悟”消停了数年之久,但这人的实力从来不容小觑。
他的目的并不是那些貌似入侵御驻塔的权外者,他对那些小兵小将没什么兴趣。
收到御芍神紫的消息,比水流这五年来平静如死水的内心忽然剧烈的掀起惊涛骇浪,强大的气场如离弦之箭直直朝着御驻塔最深处前进。
宫泽千叶
越靠近越觉得亲切。
然而千叶的内心此刻却未感到喜悦。
她最终还是任性了,不知道哥哥知道后会不会训斥她
明明看起来来多乖巧的妹妹,任性叛逆起来也会相当的头疼啊。
翻倍的课程学习起来绝对会死人的……
或许撒娇的话能稍微争取到一点宽容对待?
大概吧……?
“阿尔戈特。”
阿尔戈特停下如飞行般的速度,高大的身躯比鸟儿还要轻盈的落在德累斯顿石盘上,异常的能量让阿尔戈特全身青筋暴起,他下意识看向千叶,全黑的眼瞳里满满都是信赖,半蹲下来,脸颊蹭了蹭千叶的手臂,喉咙里咕哝着听不清的音节。
“有人在这里。”
千叶下意识攥紧了手,从阿尔戈特身上跳下来,一接触到石盘,被封印在石盘里那微弱的力量欢喜雀跃的响应着千叶。
千叶似有所觉的看向左侧,未被光明照耀的地方笼罩着阴森的黑暗,隐约能看见那是一个少女。
整个御驻塔的武力都在对抗着入侵的权外者,没人发觉这里多出了几个人。
少女缓缓从黑暗中走出,熟悉的面容,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千叶讶异,表情有点懵,“言叶,你怎么在这里?”
巨大的石盘散发着神秘莫测的波动,黑发少女被蓝皮肤的魔怪以保护的姿态护在身侧,那依旧是桂言叶熟悉的面容,那双清澈含着灿烂笑意的眼眸,比天空还要干净纯澈的美妙脸庞。
乍一看去,被石盘巨大的力量包裹着的千叶,比身侧的魔怪纤细太多的千叶,仿佛要被危险吞噬似的,毫无所知的站立在德累斯顿石盘上,朝着桂言叶亲切温暖的打着招呼。
桂言叶的眼里噙满了泪水,似乎一个决堤就能倾盆而下,柔和的面庞被窒息的悲哀和绝望笼罩,她的眼里静静承载着发愣的千叶,心脏却仿佛被□□侵蚀似的疼痛不堪。
“千叶,你要去哪儿啊?”桂言叶的声音轻柔如飘渺在云端的浮云,她迈出一步,期期艾艾的看着千叶。
言叶……
千叶唇角的笑意淡了下去。
——“千叶不必苦恼,我对你的感情并非小野真那样肮脏。”
千叶永远忘不了桂言叶这样形容她对千叶的爱意。
桂言叶是特殊的,不论是和哥哥还是伏见叔叔相比,桂言叶都是特殊的那个人。
千叶恍惚间,桂言叶已经走到了千叶面前,和千叶相差无几的稚嫩面庞,蒙着千叶此刻无法读懂的复杂悲伤,因为石盘异常力量的冲击,桂言叶的身上出现了和阿尔戈特相似的症状。
桂言叶从一开始就看透了千叶,哪怕知晓自己不是千叶最亲密最重要的那个人,哪怕知晓两人相当不公平的付出,不论千叶如何对她展露笑意,如何和她一起做桂言叶最期待的亲密的事。
每当千叶多靠近她一点,桂言叶对千叶的在意就更深一点,直至刻入骨髓,一旦离去就抽筋扒皮的痛楚。
永远不会公平的。
“千叶,你要去哪儿?”桂言叶又重复着说道,手颤抖着抚摸千叶的脸颊,却在刚刚触碰的刹那又停在半空不敢继续,“你又在骗我,千叶。”
温婉飘渺的少女用绝望的语气在千叶面前这样说着。
千叶呼吸一滞,立即抓住桂言叶缩回去的手,“言叶……你不该来的。”
御驻塔就算遭逢权外者入侵,也不会如此轻易允许桂言叶这样一个普通女孩子顺利进入。
是谁带她过来的?
千叶心渐渐沉了下去,悲悯的注视着桂言叶漆黑空洞的眼睛,轻柔攥住桂言叶的手,抱住她,低垂着眼眸,苍白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阿尔戈特。”
身后一声暴戾的嘶吼,快速的移动惊起一道风吹乱了千叶额前的发,魔怪的力量搅合的走廊的空气扭曲震动,披着斗篷的女人化作一道黑影快速出现在千叶面前,对着千叶诡谲得意的大笑着。
“厄里斯,你对言叶做了什么。”
千叶忽然抓住了厄里斯的手臂,黑色的瘴气很快包裹住了千叶白皙的手,她似乎很惊讶千叶能碰到她,嘻嘻的笑出了声来,俯视着千叶那双历经千年依旧清澈懵懂的眼睛。
“不过是个小小的诅咒,就算你知道了又能怎样?这不过是我幻化出来的影子,你杀了我又能怎样?哦,任性的孩子,或许我会看在你姐姐的面子上,让你一次,让你感受下手刃敌人的快感,怎么样,感谢我吧!”
厄里斯肆意的笑着,“那些被我操纵的人类在摧毁这里,阿芙洛墨忒,你没有退路了,这个世界已经不再有你的容身之处。”
下一秒被金色的火焰燃烧殆尽,那五年内好不容易修复的丁点微弱的力量全部被千叶用来击溃厄里斯的幻影,明媚的火光下,千叶那张由神灵完美造物出的面容精致冰冷,那抹含着虚无的目光让厄里斯心头一重,这丫头真是有着一颗和外貌极不相符的灵魂啊,不懂感情的阿芙洛墨忒永远无法成为像她姐姐那样的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