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拼命锤击着自己的头颅想要遗忘舞台上的耻辱,却于事无补。
见状,男人慌忙抓住那两只手腕,将他搂入怀里,轻轻抚摸着他的秀发,说:
“我相信你,别害怕,我一直都在,那些流言蜚语我替你挡着。”
这句话不偏不倚刺中了简桉内心深处的记忆,他的身体微颤着,泛红的眼眶有泪水溢出,却始终没有落下来。
但焦躁恐慌的情绪却渐渐平复。
他的眼泪忽而浸湿了他的衣衫,传来的潮湿和冰凉,让沈云珩身体一僵,平日里沉稳的声线竟染上了一丝慌乱无措:
“小桉,没事,哭吧,有些难过不能憋在心里,要哭出来才好。”
简桉坐着没有动弹,任由眼角的泪水被男人用指腹轻轻擦拭掉。
“云珩,我想看电视……”
“好,我去给你开。”
沈云珩小心翼翼地放开他,替他盖上被褥,转身打开了前面的电视机。
电视启动的瞬间,栏目频道好巧不巧播放的正是venice艺术大赛的颁奖环节。
沈云珩想换台,却被那人叫住。
“看看吧。”
简桉轻叹一声,目光却直愣愣地看向电视台,眼里闪过羡慕和哀伤。
舞台上的沈初言光彩夺目,身后的大屏幕是高达96847多人赞同的票数,位列艺术大赛第一,主办方亲自颁奖。
季松亭上台将徽章挂在他的脖颈上,和他并肩站着,眼神温柔,两人相视而笑,台下的掌声如雷,此起彼伏。
所有人都说,此刻的他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无人能匹敌这样的光辉。
看着看着,简桉瞥过头望向窗外,手指紧紧抓着被单直至泛白。
那个位置,本该是他的啊……
见他这样独自伤心,沈云珩心里也不好受,随手关掉了电视,
“小桉,我去接个热水,你好好在这里,待会我的助理会将晚饭送来。”
房门被轻轻关上,简桉疲惫地靠在床头,手忽而拿过旁边的笔和纸画着。
空荡的病房里响起了铅笔摩擦素描纸发出的“沙沙沙”声。
片时,房间门突然被粗暴地推开,进来的也不是沈云珩,居然是……
季松亭?!
简桉有好几秒整个身体是僵硬的,连手上的纸和笔都变得沉重起来,说:
“你……怎么来了?”
对方淡淡扫视了一眼病房,眼底的阴戾弥漫到四肢百骸,刚要开口,却在看见青年手里的画时突然沉默。
那上面画的,是一朵四叶草。
与其他四叶草不同的是,他画的四叶草里,有一片爱心是残缺的。
季松亭脑海里最难忘的记忆被深深触碰了下,随即一把拿过那张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