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吗?
不见得。
而就算不减刑不保释,周衍桥在里面老老实实蹲上十年,然后呢?和刚好大学毕业的她重新相遇吗?
然后挂着虚假的微笑来到她的学校或者单位招摇吗?
喻姝思来想去后很快意识到了,结束他的生命,才能结束这一切噩梦,她能回到鹏城,且永不回来。
没有谁会知道这一切。
她不用担心有人来威胁她。
她更不用害怕父母知道真相后的反应。
她不用成为众矢之的的存在。
迎刃而解的困局。
施采眼里迸出雪亮的恨意和随之带动的情绪,她不禁拉住她的肩膀:“那女人也是,是吗?她也是受害人吗?”
受害人?
旁观男人的眼神里终于没了笑意。
也是受害人。
这不就意味着喻姝是受害人之一?
喻姝摇摇头:“我不会再多说。也希望警官你高抬贵手。对她而言,不管是谁出于什么目的,提一句当年就是对她的最大伤害。”
“我……”施采纠结了片刻,又赶紧去查周雨彤的来历和去处。喻姝轻易不会离开燕京,其他受害人她好不容易逮到一个自己上门的,哪里能放过呢。
她开着车匆匆离开了。
喻姝视线停留在另一辆名副其实的公务车上,白色牌照的京a黑车。
“您有何指教?”
她有种身心俱疲的无力感,不过平日惯性使然,还能撑得她抬头挺胸,腰杆笔直。
男人拨出一张秀气的名片,递给她:“我是何良。是你的舅舅。”他脸上重新挂上笑意,看着十分和气。
舅舅?
喻姝对这两个字本能有些抗拒,不过还是出于礼貌地接过了那张平平无奇的名片。
和温禾如出一辙的款式。
公务人员的从头到脚都是那么清汤寡水。
当然,这位的胆子比温禾稍稍大一点,他手腕的表和郁拾华是一个牌子,不过款式稍稍寻常一点。
一块也得二十来万。
“我听禾宝说过您。”那是温禾职业道路上的偶像,喻姝不免想起何裳的一弟一妹。
何仙她见过,人如其名。
这位似乎也很相得益彰。
温良如玉。
“那刚好,禾宝也时常和我这堂哥提过你。”男人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她坐进车里说话。
喻姝不想用抗拒来吸引对方更多的注意力,给不远处跟着的森琪使了个眼色,坐进了公务车中。
“禾宝一直感叹,她还配不上车。”
“她有点矫枉过正了。其实,我在她那个阶段,也是家里司机接送的。没必要太苛待自己。”男人有些无奈地揉了揉眉心。
喻姝倒是理解温禾的这份如履薄冰。
“她一直说自己天分不好,一直羡慕她堂哥的游刃有余,从容不迫。如今一看,倒是名不虚传。”
喻姝光是看他脸上焊死的笑容,就觉得温禾的假笑功夫不到家,远不如她堂哥自然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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