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仙自己是个会装的,难免以己度人,转念一想自己这会的身份,还是皱眉问:“是为了什么?”
一般来说,原生家庭完美的小孩很少会有心理问题。
“大概是家里资源分配不均,而我贪得无厌?”喻姝没直接说重男轻女,她用了个很有意思的说法。
“如果是分配先失衡的话,你贪婪也不是罪。”何仙附和道。
讲真,郁拾华没有和她阐明细节,大体上应该只想让自己帮着看看枕边人,心里有没有大病?会不会疯吧?
不过职业道德使然,何仙决定用点力。
“是你弟弟出生损害了你的利益?”她抛出自己的猜想。
喻姝呼吸微微错乱。
居然言中了。
这么厉害的么?
“你别紧张。我也仅仅知道你的基本情况,随口一猜而已。”何仙安抚着她,又很善意地指了指自己。
“我家和你家成员结构一样。只是我是更倒霉的老二,上头一姐,下面一弟。中间的讨人嫌啊。”
一般情况下,人是容易共情的。
喻姝却知道,她家和自己家,说白了哪里是一种情况。
不同阶段,哪里共情得起来。
这位何家二小姐,也是个一辈子不用吃苦的富贵命。
“您一看便受宠。我那个妹妹,和你是截然不同的。”喻姝凝视着她的矜贵娴雅,慢慢笑道。
“你妹妹,和你也大相庭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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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仙的语气里有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又猜对了。
喻姝彻底缄默了。
她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那姐姐冒昧开导下你,是你受宠还是妹妹受宠?”
“都不算吧。”喻姝倒也作了答,主要是不忿对方的用词,她和妹妹,哪里配得上宠这个字。
何仙颇有种得逞的味儿,心理病人嘛,多半都有高高筑起的心防,她向来擅长此道。
这也是她选择心理学的原因。
攻防也好,拉锯也好,可不比开刀刺激。
“你大学在沪城读,研究生在燕京读,毕业后留了京是吧,我猜一猜,工作后回了几次家?”
何仙先伸了三根手指。
喻姝不太想说实话,便点了点头。
“一看就是胡说。”
好了,已经到了第二部分。
以假乱真,放烟雾弹了。
这部分的攻坚往往是要动真格的,何仙想想就头疼,提不起劲儿。
人显然不是重症患者,这是能胜任大集团席秘书工作的狠人,是有正常生活轨迹的。
一旦刨根究底,万一连现状都维持不了呢?
郁拾华能亲自致电给她家老三,又眼珠子般地陪同过来,可见分量不轻,她悠着点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