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心里十分抵触路边摊,却还是会一次次地陪着她吃。
但只要我提出这种想法,顾时城总会不留情面地皱起眉头。
“你就不能少吃点?”
“看看你肚子上的肥肉,谁看了不恶心?”
或许他不知道,我现在连九十斤都没有。
就在这时,苏晚从顾时城的休息间走了出来。
她身上披着一件宽大的男士西装。
我一眼就认了出来。
那是我送给顾时城的生日礼物。
女人脖颈上遍布青紫色的吻痕,就连唇瓣也异常红肿。
一见苏晚,顾时城的脸色瞬间柔和了下来,走过去就抱住了她。
心疼地问:“怎么不多睡会儿?”
苏晚轻轻地推了推男人的肩头,娇嗔道:“嫂子还在这里看着呢。”
随即又对我说道:“嫂子你别介意,我和城哥只是兄弟。”
顾时城满脸的不在乎,反而搂着苏晚往休息室走去。
临走时,我甚至听见顾时城对我冷嘲热讽道:“她算哪门子的嫂子。”
“一个还要戴助听器的破聋子。”
主人公一走,围观的人慢慢散开。
我停留在原地,直到头微微眩晕时才离开。
回到家,我把自己蒙在了被子里,蜷缩起四肢。
全身又传来那股令人窒息的疼痛。
我咬紧了嘴唇,慢慢尝到了血腥味。
耳边突然响起医生的那句话。
“白血病的化疗过程很痛苦,尽量让家属陪同。”
四年前,我和顾时城踏入了婚姻殿堂。
他温柔地宣誓,承诺只有我才是他的唯一。
因为他的这句话,我陪他走过了那段困顿无光的成名之路。
后来,顾时城因为一首原创歌曲名声大噪。
大把大把的女人前仆后继。
苏晚就是其中之一。
刚开始的顾时城总会在提及起苏晚时,一脸厌烦。
“就她那张整容脸,远不如你万分之一好看。”
可他最后还是变了。
他逐渐沉沦于苏晚编织的温柔网中,开始学会夜不归宿。
甚至就连我的生日也能抛掷脑后。
鼻间一热,血又流了出来。
我慌乱地扯了几张纸巾,却不慎碰掉了桌上的助听器。
思绪被拉长。
我又想起了顾时城的那句话:“一个还要戴助听器的破聋子。”
他应该是忘记了。
我以前也是个健全的人,只不过是为了他。
才被人打坏了一只耳朵。
倏然,在昏暗的房间中,手机屏幕一亮。
是顾时城发来的消息。
【下来吃烧烤,别让我再重复一遍。】
为了补偿我,他像是在完成某种流程,丝毫不顾及我的感受。
我忍着痛,缓缓打出一串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