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纵是下班后直接过来的,和周二那天一样,穿着在宁嘉眼里没有差别的白衬衫和西装裤,什么都没有准备。
哦,也不能完全这么说,宁嘉从衣柜里拿出一个袋子,那是林纵走后第二天,宁嘉收到的快递——是林纵穿走的,并且洗好的那件本来是宁嘉的睡衣。
宁嘉心里有点异样,他自己也说不准,男生之间互相穿衣服本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人,可能是宁嘉龟毛,觉得睡衣和日常的衣服有所区别,林纵把衣服给他寄回来的时候,宁嘉就没有打算再穿。
此时此刻,宁嘉听着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后知后觉感受到了林纵的阴险。
林纵穿着睡衣香喷喷地从浴室里出来,宁嘉盘腿坐在床上,幽怨地望着他:“学长,你是不是早就打算好了要过来,”他想起来了,“上次还和我说什么下次再说。”
林纵头发还有点湿,宁嘉从柜子里拿出条干净的毛巾,林纵没有立刻接,而是看着宁嘉,等到宁嘉投来不解的神情时,轻飘飘地说:“不是打算,我早就告诉你了。”
宁嘉:“什么时候?”
林纵把毛巾接过来,因为离得很近,擦水的时候,溅了几滴在宁嘉的脸上:“我说下次的时候。”
“”宁嘉愤愤擦掉脸上的水。
一米五的床铺靠墙,这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宁嘉可以在这张床上活动面积,宁嘉往墙边挤了挤,把位置让出来给林纵。
这一次,宁嘉甚至没有再问,默认林纵要住在家里的事,(一点都不)坦然地把林纵当成江软来看待,这和有没有钱没有关系,住酒店当然没有家里舒服,这是江软横躺在宁嘉床上时说的原话。
宁嘉只好这么安慰自己。
手机上有江软发的消息,很多,从吐槽宁嘉游戏中途退赛,到后来江软吹牛逼说自己带着挂机狗吃了鸡,最后,江软似乎是想明白什么,他说:嘉er,春宵一刻值千金。
宁嘉:[鄙视][鄙视]
宁嘉背对着林纵蜷缩在墙角,闭上眼很想要快速入睡,但是明天是周六,好像潜意识告诉自己这一晚不用睡觉都没有关系,因为神经是放松的,明天没有任何需要他做的事情。
于是宁嘉又开始想,可思绪乱糟糟的,床另一侧的那个人虽然没有动静,存在感却比宁嘉想象的还要强烈,宁嘉又想找江软了。
宁嘉:吃鸡吗?
江软:?
江软:结束了?
江软:这么快?
江软:你学长是不是不行?
宁嘉:你才不行!
宁嘉:呸!
宁嘉:我们什么都没有干。
卧室里很暗,手机屏幕亮度调到最低,触摸屏动作也不会有声音,在宁嘉觉得四周安静如鸡的时候,猛然听到不属于他发出的动静,抖了个激灵。
“还不睡?”林纵说了和三天前一样的话。
宁嘉实在是不困,早睡一般都是为了上班。人在酒后和深夜里都很容易沉醉,夜色和酒精都是伪装,是很好的,替自己狡辩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