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他穿官服的那次,第二次见面时好像他的衣着素净极了,半点花纹都没有,瞧着和严为之差不多。
难道……因为他是后认回去的孩子,所以过的不好?
对了,一定是这样。
阿雪记得以前在村子里有个小孩没了亲娘,他爹又找了个媳妇,后娘当面一套背后一套,那孩子就过的不大好,阿雪和他玩的时候时常能看见干净衣物下的道道伤痕。
善良单纯的小娘子不免心里软了三分,但转念一想,也没什么大不了,不过是让他付出点代价罢了。
阿雪深有同感,觉得先从吃食上满足对方好了,于是连连点头,看的莲花倍感欣慰。
“你总算是开窍了。”
……
“郎君,喝茶。”
自打昨日之后,谢临安的胃口便一直不好,只能勉强吃一些清淡的菜,气色明显变差,急的松石直打转。
他本人倒是一直气定神闲,坐姿慵懒的靠在那,手中捏着调查走访的口供记录。
附近邻居只知道死者是独居,并未见到其他人,但问题来了,那只粉色的绣花鞋是谁的?
“郎君,喝口茶水歇歇吧。”
谢临安嗯了一声,长时间注视眼睛发酸,闭眼按压穴位。松石弯腰上前问道:“郎君可有胃口?”
“不想吃。”
松石更着急了。
“小地方不比京城,刚开春,连点新鲜的菜和果子都没有。”
松石叹气,再次觉得不如不来。
凭借他们郎君探花郎的名头和才华,加之与太子的交情和身世,在京城找到一份好差事轻而易举。
可惜,郎君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主动要求下放。
松石也琢磨过这件事,猜测是因为在京城生活了二十年,着实觉得无趣。
他们郎君就是如此的性子,真正的天之骄子,样貌家世个顶个的好,所谓过满则亏。
郎君总是对一些事情感到无趣进而厌烦。
下放到未知地方做个小小县令爷,松石觉得郎君好像比在京城的时候还要开怀呢。
心情舒畅也是好事,就是这里太过贫瘠,要什么没什么,苦了郎君。
松石想了想,还是打算出去找找,看看有没有能让郎君开胃的东西。禀告之后,他走出房门,小心翼翼的将房门关好,这才大踏步离去。
因为着急,所以也没看见拐角大盆栽后的一片茜色衣角。
屋里,谢临安浅啜一口茶水,才觉得没那么头晕脑胀,不过他依旧闭眼揉着太阳穴,琢磨这件毫无头绪的命案。
吱呀,是房门开了。
谢临安未睁眼,淡声道:“再泡一壶茶。”
话音落下,没听见松石的声音,而且脚步声明显缓慢轻盈,且一股说不出的香气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