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胸口处一阵猛地跳动,好在虚惊一场,他并没有醒。
街头义诊
许是生了病受了伤的人都比平常娇气,玉婵眼中,受了伤的魏小公子同生了病的妹妹没多少区别。
饭要送到他嘴边,衣裳要她替他穿上,就连夜里躺在地上也要哼哼唧唧喊硬喊疼。
玉婵受不住他的软磨硬泡,十分大度地将床榻让给他。
可惜魏小公子还不知足,非要她上床一起睡。
魏襄坐在床沿上,眼巴巴看着躺在地上背对着自己的娘子,嘴里絮絮叨叨。
“这都入秋了,娘子还睡地上,要是不小心染了风寒可如何是好?”
玉婵用被子将自己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转过身,板起脸来提醒他。
“你是不是忘了,咱们有过约法三章,其中一条便是不得有肌肤之亲。我觉得你最近好似有些越界了。不过,看在我是大夫,你是病人的份儿上,我照顾你也是应当的。若要再同床共枕,便有些说不过去了。”
魏襄垂下头,眼睫颤动,低低地“哦”了一声,放下床帐,老老实实躺下。
“我只是担心地上凉,没想到娘子竟以为……,唉,还是算了吧。”
玉婵拉起被子蒙住头,权当没有听见。
不多时,又听他翻了个身轻叹一声,她仍做充耳未闻。
谁知整个前半夜他在床上烙饼似的翻来覆去,叹息声一声盖过一声。
熬到下半夜,玉婵有些熬不住了,顶着两个乌青的眼圈起身,煮了一碗分量十足的安神汤送到他嘴边。
魏襄垂头看了眼黑乎乎的药汁,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玉婵面无表情地开口:“喝了吧,喝了保管能一觉睡到天明。”
魏襄眨眼,再眨眼:已老实,求放过。
翌日两人依旧如平日一般在家用了早饭,赶着骡车去镇上,先将玉和送去蒙学,玉婵再去陆家医馆坐诊。
今日上门的病人依旧不多,只几个因秋凉犯了老寒腿的左邻右舍前来找陆东家买几贴膏药。
巷子里给人浆洗衣裳的刘婶买菜回来,打医馆门前经过,瞧见里头多了个生得极好看的年轻姑娘。
年轻姑娘正一手拿着笔,一手捧着本册子,踩着梯子站在药柜前,一格一格地翻检着里头的药材。
“黄芪、甘草、陈皮、桂枝都快用完了,要及时补货。石斛、当归、熟地黄有些受潮了,需要处理一下。还有……附子和白附子装反了。这两者功效大相径庭,用错药后果很严重……”
田七站在下头听得一愣一愣,不过她说的这些,萍姐儿全都记下来了。
刘婶朝玉婵努努嘴,立在门外同陆思明唠起了家常。
“你家什么时候来了个这么能干的亲戚?小姑娘人长得好看,办起事来也有模有样的。倒挺像那么回事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