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襄大喇喇地在她对面坐下,大半夜的他也并不是想看什么书,只是想找个正当理由陪那姑娘略坐一坐。
于是他解开包袱随意抽出一本,长指随意翻开一页,只看了一眼便啪的一声合上了。
玉婵有些诧异望向他,魏襄有些心虚地将书塞进包袱里拴紧,一张俊脸唰地涨红。
“呵呵,忽然又觉得有些困了,我先睡了,娘子随意。”
说着便卷了包袱,掀开帐子,踢掉鞋袜,掀开被子上了床。
玉婵看着床上鼓起来的大包,眼皮子一抽。
方才出去时为了防止她娘看出端倪,她将地上的被褥都收了起来,好吧,这不怪他。
她合上书,起身取出塞进箱子里的被褥默默铺上,正准备吹灯躺下,忽见他从帐子里冒出个头。
“那个,抱歉,抱歉,一时忘了。还是你睡床我睡地上。”
说着便起身下了地,怀里搂着那只小包袱,换了个被窝继续躺。
玉婵有些狐疑地看了看他,抿了抿唇什么都没说,吹灯上床。
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床榻,这一夜剩下来的两三个时辰,玉婵睡得很沉,一觉睡到大天亮,醒来时一如既往地躺在床上闭目养了会儿神。
睁开眼一眼瞧见大红帐子上绣着的金童玉女,忽然意识到昨日自己成了亲,此时房中还有一人,一个激灵爬起身掀开帐子一看,对上一双睁得如铜铃一般的双目。
“早?”
玉婵有些不确定地朝他招了招手。
魏襄撑着地面动作僵硬地起身,顶着两个青黑的眼圈朝她笑了笑。
“早,娘子醒了。是该起身去给岳父岳母敬茶了,走吧。”
“诶,等等。”
玉婵起身从两人的衣箱里分别取出两套新衣,一套留给自己,一套递给他。
魏襄扭头看向她,脖颈处传来咔的一声响。
“没事吧?”
玉婵有些担忧地看向他。
魏襄轻嘶一声,有些尴尬地摆手,一抬手才发现胳膊酸痛,迈开腿,腿也痛,直起腰,腰也疼。
总之在地上躺了一夜,非但一宿未眠,全身上下就没有一个地方不痛。
魏小公子生来矜贵,生平还是头一遭睡地上。
玉婵看看他,十分愧疚地笑了笑,叫他躺去床上,取出自家做的药油,准备先给他推拿松松筋骨。
“先把衣裳解开。”她掌心揉着药油,又变回了沉着冷静的女大夫模样,面不改色道。
魏襄躺在盈满女子香气的帐中,身下是柔软舒适的被褥,听见她叫自己脱衣裳,微微愣了愣神,起身扭扭捏捏解了衣袍重新躺好,一抹红晕悄悄浮上他的面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