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又惹上这么大一个麻烦!”
战火突然烧到自己身上,沈泊言有些头痛。
“妈,结婚不一定只能出于利益。”程闻君状似苦口婆心,“我是真心喜欢小言,也是真心想和他结婚的。”
“真心,真心。”江静仿佛听到什么很荒谬的东西,“我和程顺浩当年也是真心。结果现在呢,现在我剩下什么了?”
“你现在真是不愿意听我说的话了,翅膀硬了,是吧?”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逐渐听起来有些尖锐。
“妈,不是你想的那样。”程闻君看起来是真的对江静很头痛,“小言不是这样的人。”
“你说不是就不是?”江静听着程闻君的话,情绪反倒是更激烈了,“一个和你认识多久的人,说的话竟然比你的亲生母亲还算数吗?”
沈泊言听不下去了。
江静是一如既往的不讲道理,而他完全不想掺和进这表面上是母子的两个人的争端。
他悄悄地后退,靠近自己的房间。
“我让你把程顺洋赶走,你不赶;我让你把程文安这个杂种赶走,你也不愿意。”
朦胧的月光下,沈泊言看到江静的眼角开始泛起了激动的血丝:“现在你对我说,你信任他?信任沈泊言?”
“这不是一回事。”程闻君也彻底不耐烦了起来,闷声道,“只是集团的现状不适合和大伯撕破脸。”
“你别和我说这些瞎话!”江静突然尖叫道,“大伯大伯,他算你哪门子的大伯!”
她蓦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眼睛瞪得大大的:“他是个什么东西,你还叫他大伯?!”
“他今天带着程文安进董事会,还当众羞辱我。你还亲亲热热地叫他大伯?!”
“妈!你太不冷静了!”程闻君的声音提高了八度,“我不会让他夺走飞锦的!”
江静骤然一顿。
“我不冷静?”她重重地深呼吸着,“你说我不冷静?”
她一脚踢在客厅米色的小茶几上,尖叫道:“我不冷静吗!”
茶几哐当一声翻倒在地,连带着家政阿姨一直帮忙养着的花也一起摔在了地上。花瓶四分五裂,玻璃碎渣溅了一地,在月色下反射着冷冷的光。
“我不冷静吗!”江静喊道。
她一巴掌掀翻了落地灯,又是一脚将电视机踢了下来。噼里啪啦的声响中,她不断地重复着——“我不冷静吗!”
“凭什么你们都说我是疯子!”
沈泊言愣了愣。就在这短短的几分钟之内,江静已然如同暴风过境一般,将整个小屋摧毁。
原本程闻君摆放的米色茶几,柔软的沙发,木质餐桌,还有形状可爱的吊灯,都在她的手下变成了一摊废墟。
而‘程闻君’只是后退了几步,撇清关系一般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我不是疯子!”江静还在歇斯底里地尖叫,“我说了,我不是疯子!”
沈泊言再也忍无可忍。
他猛地拍开电灯的开关,明亮的光骤然驱散黑暗,也将这一地狼藉彻底展现在三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