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嘉念登时睡意全无,不相信地瞪大杏眸。
不是奇怪父皇会知道此事,而是她始终克己守礼,又有母后从中牵线调停,她也到了婚嫁之年。
父皇就算不悦,却不可能到如此地步。
陆言清无论出身还是其他,据她所想都很符合条件,既不会威胁正统皇族,又不会上不得台面。
按道理说,父皇应当装模作样责怪一番,母后劝说后下旨赐婚才是。
“殿下,您快些吧!老奴瞧着陛下的意思,想让您晚两三年再招驸马。”
崔嬷嬷一边替陆嘉念更衣,一边小声道。
晚两三年?
陆嘉念反复思量着这几个字,暗道再晚几年,她就要去宁国和亲了
等等,父皇亲口说晚三年?
她脑海中跳出一个念头,骤然间手脚冰凉。
难道父皇早就预料到什么了吗?
陆嘉念不敢再猜下去,木偶般任由她们梳妆,随后直奔养心殿而去。
作者有话说:
陆狗:很好,从此以后不洗脸了(摸口红印)
嘉嘉:他做的不错,我要赏些什么才好
陆狗:再赏一口(继续摸口红印)
女人,怎么都不评论,是我这两天难得准时,不习惯吗?(叼玫瑰)
无措
◎“皇姐,信我。”◎
刚踏入养心殿,所有宫人都自觉地退出去,把殿门关得死死的。
周遭压抑寂静得可怕,父皇脸色阴沉地坐于高台之上,还未等她行完礼就骤然起身,狠狠将书卷摔在她脚边,训斥道:
“朕没有你这样不知羞耻的女儿!”
陆嘉念一愣,头一回听父皇说这么重的话。
“你忘记自己的身份了吗?陆言清算什么东西,你非要专情于他?竟然做出宫外私会此等丑事!难不成如今快开春了,你心思也管不住了?”
听罢,陆嘉念诧异地抬眸,眼眶微微发红。
并非经不起斥责,而是她不敢相信,父皇竟会这样想自己。
这个给予她无限风光荣宠的父皇,此刻连一点信任和关切都不肯给她。
她失落地敛起眼睫,脑海中还思忖着出门前的那件事,暂且没有辩解,只是攥紧衣袖,顺着父皇的话说道:
“是,儿臣以为陆言清实为良配,自作主张见过几面。”
说着,陆嘉念暗中观察父皇的神色,故意试探道:
“既然父皇觉得这是件丑事,不如下旨赐婚,纳陆言清为驸马,如此不就成了一桩美事?”
“住口!”
父皇比她预料之中的反应还要大,虚弱的身子气得震颤不止,跌跌撞撞地走下高台,颤巍巍指着她的鼻尖道:
“你你才多大?成日不好好学规矩,招什么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