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四个卧室,孩子们都?有独立空间。这?一片是新规划批的地基盖的新房,当初还是孟宏志找了关系才能买到。
平时已经?让孩子锻炼独立性自?己睡,可爸爸妈妈来了,那肯定?是要跟爸爸妈妈一起睡的。小宝和姐姐吃饭就已经?在商量要听什?么故事,大宝在一旁被妈妈投喂,咬一口肉在嘴里嚼老长时间都?不咽。
“咽啊,嚼这?么长时间已经?碎了,可以咽了。”
“妈妈,咽不进去。”
苏禾抬头看?看?老公,男人也没?办法。大宝天生的吃饭费劲,吃肉更是嚼半天都?说咽不进去,十有八九是要吐出来。
“妈妈、”
“吐出来吧。”
怕大儿子没?营养,苏禾给他冲了杯奶。双胞胎出生时体重?一样,如今小宝已经?比他重?七斤。尤其上了幼儿园后,这?孩子身体真让人担忧。
“婶子,每天多给大宝蒸一个鸡蛋,牛奶也多给他冲一些。”
“哎,知?道。我每晚都?给他蒸鸡蛋的。也不知?道咋回事,这?咋还是比小宝轻?”
听到说这?个,双胞胎默契的互望一眼。仨孩子谁都?不说话,心里的小秘密说好了不告诉大人的。
陪孩子待了一晚,翌日一早宝贝们还没?醒来爸爸妈妈已经?开车离开。这?回换孟宏志开车,苏禾在副驾驶靠着补了一觉。
车子进村,家里已经?开了门,工人们开始忙碌。看?她进来,大婶已经?着急的跑来跟她八卦。
“出事了。”
“谁出事了?”这么没头没脑的来一句,不知道会唬人一跳嘛。
“钱宝贵啊、立井说是打下去了,可昨晚忽然塌了。”
“钱宝贵被压进去了?”
“没,他被砸了腿,是?徐家老二,到现在没挖出来呢。徐老婆子哭的晕过去了好几回,这回再不夸耀她仨儿子挣的多了。”
正说着话?,外头?传来遥远的哭声。好多人跑到那?边去看?热闹,苏禾也被老娘拉着到外头?路上,由远及近哭着走来的是?钱宝贵他娘和他媳妇。
“儿啊,我的儿子啊。”
“孩儿她爹,你可不能有事儿啊。啊,我肚子好疼。”
王红英可能是?受了刺激,大肚婆一下子疼的受不了,钱宝贵他娘也哭倒在地。大家都?是?乡亲,不论平时关系如何,这时候都?是?上前帮忙的。钱家一家仨进了医院,矿上老板也开车来了现场。
这时期管理?不是?太严,只压进去一个,听说是?片帮,塌下来一片正好将徐家老二给压了个严实。
钱宝贵被扒拉出来断了两条腿,县医院说治不了,随之转院去了矿务局医院骨科。矿务局医院骨科出了名的好,比省医院都?不差。就是?因为挖矿这种事儿简直不要太多。
“钱宝贵听说被截肢了。”
“真的假的?”
“真的,他姐说的。右腿压的太厉害,说是?保不住。他媳妇也生了,听说孩子没保住。”
“哎呀,这、挺可怜的哦。”
苏禾听厂子里女人们闲聊得知的情?况。娘家的房子装修好搬家了,她周末领着孩子们回姥姥家。路过隔壁徐家,徐大娘坐在门口的石墩上两眼昏花,整个人呆呆的。
“大娘、坐那?边阳光底下,那?边暖和。”
老太太呆滞的抬头?,随即点点头?。“禾、好长时间不见你了。你看?你多好啊,孩子真好。”
苏禾不知道该跟她说什么,点点头?领着孩子回了娘家。进门先去堂屋,原先老旧的房子如今窗明几净,大炕宽敞又热乎。娘家这边地方?大,两侧耳房也盖的宽敞舒适。
堂屋苏安盘了大炕,是?留给父母养老住的。这里采光好,老人住惯了大炕,这么弄宽敞又舒服。
“赔了钱,听说给了儿媳一部分,剩下的老两口拿着。唉,另外俩一天天的不消停。”老太太说起了一辈子的老邻居,话?语中满是?同情?。“都?是?钱惹的祸。”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老祖宗早看?透了。”
“那?矿井打?下去了,听说斜井都?快下去了是?吧?”
“没呢,斜井慢,估计得明年?。”
“让宏志当心,下井可得当心。”
“知道。”
眼巴前出的人命,大家这回深有体会。这玩意真的危险,不是?说说而已。可为了钱,该干的还在干。不干怎么办呢,一家子要生活啊。
钱宝贵出了院后就没出过门,好多去家里看?望的也被他赶了出来。苏禾她婶子专门跑她家告知的消息。
冬天人闲,苏禾这边订单却是?更多。堂屋都?被她改造成?了生产车间,工人们忙的热火朝天。
“谁都?不见。他娘一直在劝说是?家里有他爹,还有在矿上有股,够一家人生活。这回也赔了钱,一辈子不愁。换来他一通滚。”
苏禾对此没发表任何意见,她忙着自己的工厂。今年?销量比去年?增加更多,看?来出门的人越来越多。而且人们手?头?比之前些年?宽裕不少,不再那?么节省。
能挣钱,才?舍得花钱。人们开始消费,她这生意她有信心会越来越好。十二月底她去收货款,花了两天时间全部要齐。
自己这一个季度真是?没少挣啊,净利润这么多。晚上孟宏志回来,洗煤厂年?底分红也拿到了手?。两人的钱往一起放,小山一样堆了一堆。两人趴在炕上,中间放着这些钱。
“好多钱!”苏禾感叹。去年?买房买车没少花,今年?这钱更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