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掌柜一高兴,就打赏了来福五百文钱。双方皆大欢喜。
凑巧赚了一笔,赵掌柜心里还是觉得这就是侥幸而已。所以他根本就没有料到接下来发展的事。
燕脂坊并不是没有老主顾,来福接下来几天又陆陆续续在老主顾身上卖出去几块香皂。
后来这两个老主顾东西用着不错,又打发了仆从一次性买了七|八块回家,有钱人家大多儿女妻妾成群,你一块,我一块,这分下来也不觉得多。
好歹赵掌柜也是做了一辈子买卖的人,他再迟钝,也发现了香皂的商机了。于是就想派人让田老三继续送货过来。
结果掏出了那日签订的文书,这才发现了一个巨大的问题。文书上只注明了双方的姓名,根本就没有留下对方的地址。
这可让他往哪儿找人呀!
按理,赵掌柜不是一个会犯这样大错误的人。那日他还找了相熟的老友作证明呢,那老友竟也忘了这么一茬。
估摸着两人都是对这事不大上心,想着反正是一锤子买卖而已,没必要较真。
该!赵掌柜和来福都由巨大的喜悦,变成了巨大的失落。
燕脂坊只剩下了三块香皂,那日,没啥事干,来福在铺子里打盹,被人推醒来,整个人都晕晕乎乎。
“客官,你要点什么?本店各式脂粉都齐全着呢。”
年轻公子道:“上次的香皂,给我来三十块罢。”
一听到香皂两个字,来福的瞌睡虫全跑光了。这几日他正为这香皂伤神呢,脑子清醒了,这才看清楚,眼前这位,可不是那日买了十二块香皂的秦公子嘛。
来福挠挠头,露出苦笑回道:“秦公子,实是对不住,这香皂目前还没有货来。”
秦公子眉头一挑,问道:“没有货来是怎么回事?”
这可是大顾客,还与县令攀亲带故的,来福哪里敢得罪人,只得陪着小心道:“我们燕脂坊的香皂工序讲究,成品十分难得,目前存货跟不上销售量。秦公子若是方便,香皂出来了,我们燕脂坊派人送到府上如何?”
“哦?”秦公子倒没有怀疑对方说话的可信度,普遍的香胰子也十分难得,而这个香皂瞅着外形都讨喜很多,妹妹们使用后都十分喜欢,他原本十分担心没法讨到她们欢心呢。
倒是没想到,几个妹妹用过后,又使唤他来买,还表示多买些也无妨。
秦公子上次买回去的香皂全送了人,他自己本身未用过,这回还想着多买些留一块自己尝试一回。
不巧店家没货了,他倒也没多大失望,左不过就是些新巧玩意儿,于是秦公子指着柜台,又问:“你这儿还有多少?给我包起来罢。”
拢共剩下三块都给摆放在柜台里,来福用盒子装起来,心里却连连苦笑,这好不容易出了一单生意,他却反倒开心不起来。
秦公子走时,回头对来福道:“若是有了货品出来,直接到县令府上,报名找秦饶旭公子,说明你是燕脂坊的伙计就行了。”
来福连忙点头哈腰,回道:“秦公子您请放心,货品到了小的一定到府上知会您一声。”
秦饶旭回到县令府,过了穿堂,就是一条人工水池,池子中盛开着朵朵荷花,或粉、或白、或黄色朵朵娇艳欲滴,然而,他的眼眸始终注视着池中凉亭里的一位美人儿。
亭中四位美丽姑娘,正在煮茶赏荷,时不时能传来一声姑娘们娇脆的声音。
县令杨夫人是他的嫡亲姨妈,姨妈近来身子不好,家中母亲事务繁多,只得派秦饶旭带了嫡妹秦欢欢过来探望,而杨夫人膝下二子一女,嫡亲表妹杨映雪今年一十三岁,容貌继承了秦家优质的血统,长得很是娇俏可人,杨府另外一位姑娘是姨父的第二位姨娘王氏所出,今年一十四岁,换名杨初雪,初雪表妹样貌就普通了点。
秦饶旭心尖上的,却是坐在角落,眼角含笑,很是端庄大方的贺紫霞。这位贺紫霞乃是杨姨父嫡亲妹妹所出的女儿,今次亦是探望舅母杨夫人。
贺家祖上曾任过二品大员,如今依旧家族兴旺,这贺紫霞的父亲,也在漳州县为一方父母官。
杨夫人也有意做媒,促成了这段美好姻缘。
四位姑娘见了秦饶旭,除了贺紫霞岿然不动,其他三人纷纷围上来,秦欢欢开门见上讨要东西,“哥,我们的香皂呢?”
秦饶旭倒不知妹妹们这样期待,一时有些尴尬,只得把在燕脂坊了解的事情说了一遍。
杨映雪不免惋惜,“旭表哥,你怎的不探清楚何日会有?”
面对妹妹们的指责,秦饶旭摇头苦笑,非是他不打探清楚日子,而是那伙计根本就给不了答复。
秦饶旭道:“最后三块在这儿了。欢欢你最小,就不要用了,留着给三位表姐吧。”
秦欢欢立刻不满意道:“哥!哪家哥哥有你这样损妹子的。”
这香皂的妙用,还是秦欢欢首先发现的,她一直以来鼻头就有黑刺,无论擦什么粉也掩盖不了,反而粉擦多了,鼻子的肤色更加不好。那日她哥哥带回来香皂,说是可以洗澡亦可以洗脸用,她当即就拿来洗脸。
为了她那一张脸,这些年没少费心思,只最后都不能根除。
秦欢欢连续几天早晚都用香皂洗脸,那日照镜子,偶然发现她的黑刺居然变淡了!秦欢欢高兴坏了!
这下她立刻就把香皂奉为了美容圣品。因着探完亲,他们还得回家,这不,想叫哥哥去帮她多囤积些一块儿带家去。
杨初雪因为是庶女,底气就不足,连忙推拒道:“表哥这样安排不妥,将我的那块给欢欢妹妹罢。她今日用了,脸上好了不少,可不能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