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尔雅悲哀地望着小家伙,心想:她什么时候才能有自己儿子这份自信呢?但转念又想,和儿子相比,他周弥生又算个什么东西。
没过几天,温母便打电话叫她回家。
她说自己是被父亲赶出来的,温母却道:“是你爸要我叫你回家的。”
温尔雅下意识便有些惊喜,但随即感到不对:“爸找我,是有什么事吗?还是——又怀疑我什么?”
温母略一停顿:“你之前,有没有告诉过姓周的什么?”
温尔雅想破脑袋,也想不通温母这话的意思。但是懂了她这通电话的意图。
鸿门宴不好赴,自家人不可信。
她气道:“你不能直接问周弥生吗?别来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没想到温母却因此话态度温婉:“你没联系过他?”
“没有。”温尔雅一字一句道,“我和他彻底没关系了,妈妈你真的不要再来问我了。”
温母道:“妈妈不是那个意思,妈妈是想你来看看我。”
温尔雅心一横,反正谁也死不了。“我前几天才去看过您,我问过医生,您身体很好。我最近很忙,就先不去了,您也不要打扰我。”
她挂断电话,突然感到心神安宁。原来拒绝父母无理请求是一件这么爽快的事情,她沉吟半晌,而后给周弥生发去消息,问他最近在搞什么?
周弥生回她:「和你没关系。」
温尔雅暗自叹息,想了想。瞬间像是被打通任督二脉,顿悟道:周弥生和温氏战争的局面似乎有些扭转,但是她——彻底从这场战争中抽离出来了。
也许,从一开始就有人比她更了解她。
番外
再次见到周弥生是在半年后,西雅图家里前院,她在楼上看到他的身影。
时针好似拨回几年前,他任职于蓝本总裁,素日里西装革履,总是一身精英打扮。如今的他就是给人这般印象,令人不得不感慨。
这半年里,温尔雅从未打听过有关于周弥生的事情,甚至渐渐将人淡忘。只有在小家伙时不时的问题中恍惚所以,平静回答不知晓。
温父温母很少联系她,就算联系,她也会将手机丢给温子沐,祖孙多日不见,话题并不算多,没多久便挂断。
这样看着,她并未有什么动作,甚至连心情都平淡无澜。她已习惯这人的阴晴不定和难以捉摸,早该想到他会来,又在漫长等待中渐渐遗忘掉这件事情,直至现在,才大梦初醒。
手机忽然响起,她微微一怔,目光稍有停顿,又转过身来。
电话那头是她最近正在相处的男士,很温和绅士的华裔林先生,祖籍南方,家里世代从商。说起来,还是程绍堂介绍他们认识的。
温尔雅和林先生聊了一月有余。
他和温子沐见过一次,温尔雅问小家伙对林先生的印象如何,小家伙支支吾吾不肯回答。
温尔雅知晓小家伙的意思,又想就这样和林先生相处下去也不一定会有什么结果。但处个朋友也并非不可以,倘若再过几天仍是没感觉,便开口回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