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桥一愣,哭得更大声了。
零余子强压住心绪,怀疑再这么下去,自己怕是要中年猝死。
“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好哭的?我又不会打你。”
闻听此言,梁桥“嘎”一下止住哭声。
你这么个废物居然把我的左膀右臂砍了,我是生气,不过……
零余子蹲下来,面对着梁桥:“他临死之前就没有同你透露过什么机密消息?”
“有。”梁桥直视着他的眼睛,忽然一笑:“米先生拜托在下尽心帮扶首座大人,我愿同您共赴大理。”
什么?
零余子几乎以为自己法术错乱,出现幻听了。
没听错吧?你帮我?
又打什么歪主意,没完没了是吗?
“凭你也配?”
他甩手就走。
然而,码头上疤郎伸着脖子望,左盼右盼,终于等到零余子回来,几乎是飞扑过去。
“米先生呢?”
疤郎看向零余子身后,却空无一人。
“他人呢?”
“死了呗!”
疤郎懵了。
“谁杀的他?”他一把抽出弯刀:“我跟他拼命!”
“有病吧?”零余子白他一眼:“他来咱们这里,本来就是不怀好意的,还当我不知道。”
疤郎一下子给闹懵了。
“蠢人各有各的蠢法,聪明人却都是一样的,把旁人当傻子,当棋子。他现在死了算是捡到便宜了,不然,我也是要弄死他的。”
疤郎一阵心寒。
“米先生为大人效命,无有不从的,为什么你要杀他?”
“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零余子随便一摆手,就此揭过不提。
“你去他的住处搜一遍,所有有文字的东西统统带来给我。”
疤郎心里越发凄凉,但老大发话,他又能怎样呢,照做就是了。
“还有。”零余子叫住他:“从即刻起,你顶他的位子。丹鼎司的那几个堂主就地格杀,其余人你给我盯好了,不听话就弄死。”
万里晴空炸响惊雷!
疤郎忽然之间就明白米先生是怎么死的了。
一阵寒意从脚心窜上来,他抱住肩膀,没出息地在盛夏的骄阳中瑟瑟发抖。
梁桥正在收拾包袱,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衣服总共就那么几件,书本纸笔带一些,还有就是把母亲的簪子随身带着。
这是一支绞花银簪,样式有些老了,不过还算朴素大方,将来给凤儿添妆,就当是她婆婆给她的吧。
正想着,外头一阵扑腾,陈青青哇哇哭着跑进来。
梁桥看见她就头疼。
“你又闹!”
“公子,不是我要闹,那个……那个……”陈青青全身发抖:“那个满脸是疤的汉子打上门来了!”
迟早要过这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