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语无法反驳,想来沈博海此举定有他的道理,她却假装接收不到。
立在门口,秦业诚慢条斯理地整理西装领口的边缘,手指长而粗糙,像是磨砺过后的砂纸,沈书语虽然没有触碰,但她能想象到那种触感,打人一定会很疼。
他换了身更为休闲的衣服,没系领带,比起白日里在众诚资本见到他时,多了几分松弛感,当然这份松弛或许也有他刚才喝了点红酒的缘故。
沈书语端庄站在身侧等他,在他转身的刹那,她就感知到他的靠近,嗅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气,夹杂着凛冽的味道,很干净,很勾人。
四目相对的瞬间,沈书语看到他淡薄的唇瓣翕动:“你送我?”
她点头:“是的……”
沈书语忽然一顿,她不知该怎么称呼他。
叫秦总?可这里是她家啊。
叫名字,她叫不出口……
秦业诚笑了声:“劳烦了。”
沈书语更不知所措,只希望时间能够快点过,好让她去忙她自己的。
夜已深,四月春风拂面,微微带了丝凉意。沈书语轻轻拢了拢披肩,紧抿着唇。院子里花开了,绿茎枝繁茂密,灯光拉长树影斑驳,也拉长了人影。
秦业诚大步流星,让她有种难以追随的局促。她抬眸看向他的背影,冷调灯光落在他肩膀,令他看起来更加难以接近。
他是和谢宗臣完全不同的类型,他的锋芒更加刺眼,气质犹为锋利。
秦业诚忽然定住脚步,转身之际,沈书语尚未来得及收回视线。
四周很安静,不远处司机将车子开车沈家大门,车灯闪烁。
沈书语愣着,素净着一张脸,一双眼睛眨巴眨巴,长睫扑簌。她本想说几句话,不料对方在她开口之前率先询问:“想说什么?”
沈书语尴尬说了句:“明天几点到机场啊?”
秦业诚蹙眉:“陈助没告诉你?”
沈书语忙说:“说了!”她想起秦业诚对待下属的态度,不敢说错话,“我回去再好好看看。”
秦业诚欲言又止。
沈书语扯起唇角:“秦总慢走。”
这是要送客。
秦业诚“噢”了声,转身离开。
沈书语不愿多等一秒,她慌忙抬脚向身后亮着光芒的大门走去——
“对了——”
身后忽然响起一道声音。
“?”沈书语僵硬地扭过头,看向秦业诚,“怎么了?”
夜深人静,灯光将人的轮廓勾勒的清晰,脸却模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