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亦洲乖乖点头。
他正要开口,却被另一个声音抢占先机。
“瞧这孩子,真不懂事,叫人啊。”
许亦洲忽的抬起头,这个声音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他向门外看去,来人不正是他那个卖侄求荣的小叔吗?
程牧倒是不在意,他摆摆手,“哎呀,第一次见面,年轻人怕生多正常。”
他撒开程修询的胳膊,拉过许亦洲的手,不知道从哪里掏了一个首饰盒子出来,程牧空出一只手打开,里头正躺着两只价值不菲的顶级玻璃种翡翠镯。
“这对镯子是爷爷买来给你和询询当新婚礼物的,快收好。”
询询?他?
他微不可见得偏过很小幅度,用余光偷偷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
程修询嘴角动了动,最终还是没说话。
许亦洲心里发笑,收回目光。
见许亦洲没立刻收,他瞥了眼一边的许良甫,眼疾手快将东西塞进许亦洲手里。
没管许良甫进没进门,他一把拽过程修询,挽着许亦洲轻车熟路地来到客厅坐下。
“来跟爷爷说说,住得舒服吗?你叔叔说你闹脾气,家里的东西一样没带。”说到这,程牧凑近许多,用只有他们俩能听见的声音继续道,“以前在家是不是没少受他欺负,以后爷爷在,他要欺负你了,你跟爷爷说。”
许亦洲愣住,没想到程牧会说出这样的话。
在他的印象里,他只听说过,并没有亲眼见过这位和蔼的老人家。
如果只是因为他是程修询的伴侣就对他这么好,许亦洲忽的有种欺骗对方的负罪感。
毕竟他和程修询只是做做表面工作。
他弯起眼眸,乖顺道:“听爷爷的。”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成功把人哄开心了,程修询在一旁看着,选择沉默。
这时,许良甫来到客厅,见许亦洲和程老爷子相谈甚欢,插嘴道:“程老爷子和你爷爷是几十年的老朋友,小时候还抱过你,看到你照片的第一眼就认出来了。”
他倒不惹嫌,在许亦洲对面坐下,“和程老爷子好好聊聊天。”
这么一来,程牧对他好的事情就有迹可循了。
不过,许良甫——
许亦洲态度转变飞快,他冷笑一声,毫不留情:“轮得到你来教我吗?”
程修询也同时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笑。
成功呛的许良甫一噎。
许良甫气得面色涨红,愤愤指着他面门,“有你这么和长辈说话的吗??!”
许亦洲完全无视对方的怒气,悠然自得,“你算哪门子长辈。”
眼看着气氛越来越焦灼,程牧暗面里偷偷给许亦洲比了个大拇指,明面上和场子:
“好了好了,今天来是为了正事。”
他看了眼许良甫,许良甫一个激灵终于想起正事,说话的时候语气里还带着几分怒气,“你们既然不打算举办婚礼,基本的礼数还是要有的。今晚两家人一起吃顿饭,也好有个交代。”
许亦洲看了眼程修询,后者冲他点了点头。
吃顿饭的事。
“好。”
许良甫抖抖胡子,“你过来,跟你说几句话。”
许亦洲:“?”
程牧在一旁轻轻晃了晃他的手,朝许良甫的方向瞥了几眼,暗示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