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退出刘朔的个人页面,点开他女儿的。
小女孩才五岁,个人经历那一栏,却写着首都医科大学多项疾病在治。
程修询闭眼停了几秒,继续往后翻。
下一页是小她两岁的弟弟。
同样也是首都医科大学在治。
他顿时失去继续探究的想法,将平板物归原主。
“发一份到我的邮箱。”
杨平轻颔首,“好的。”
谈话间,门被打开了。
转运床被医护人员推出,轮子滚动的声音飘荡在走廊中。
程修询站起来,快步上前。
许亦洲双眼紧闭,肤色像要融入白如雪的床单中,床被隆起的弧度单薄得不像有个人躺在上边。
——
许亦洲只记得自己闭眼前,全身痛得麻木,从头到脚没有一处地方是幸存的。
昏迷后发生了什么,他也不得而知。
只感觉有人在身上摆弄,仿佛隔了一层纱,感受得不大真切。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很久,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又一次失去意识。
等再醒来时,天已经亮了。
眼皮子沉若千钧,身体维持一个姿势太久,直发麻发酸,许亦洲强撑着睁开眼,光便在那一瞬涌入视线。
他下意识抬手去挡,却触到另一只更大的手。
那只手比他稍慢半拍,也是帮他挡光的。
视线慢慢恢复,完全适应好后,许亦洲才向手掌伸来的方向看去。
他本以为是曲萧落,或是工作室的谁,再糟糕点,也可能是许良甫。
但他根本没想过会是程修询。
程修询表情平常,看不出其他内容,他站起身,把病房里的窗帘拉得紧了些。
许亦洲一时间词穷,他该怎么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么远的地方,还给对方惹了麻烦。
“抱歉,又麻烦你了。”许亦洲弯唇道,那张本该昳丽的脸,硬是苍白得令人心疼,“我去香溪是因为想调查一些事,没想到会有人下狠手……”
他还没说完,便看见程修询点了点头。
对方似乎知道他是去做什么,连带着他所说的“事”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程修询薄唇微张,神情淡然。
“这些我都知道。”
许亦洲再一次语塞。
都知道是知道多少。
他倒是不想程修询参与到许家的腌臜事来,但难免对方不会查。
毕竟他们现在是甲乙方的关系,他要是因为许良甫死了,答应程修询的事不就不了了之了。
这么想着,关心些也是正常。
“你在想什么?”程修询见他半天没有后话,叫了声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