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打开荷包,里头是一枚巴掌大的铜镜。
“这是什么?”
年世兰好奇拿过去瞧了眼。
“护心镜。”
皇后眉间多了几许思量,又问,“她还说了什么?”
“说此去猎场危险,让我好好照顾自已。”
危险?
看样子这次明面上是钮祜禄家护驾,暗地里,除了上三旗,皇上还在另外调兵,也是铁了心要拿下逆党。
倒是另一番的帝后同心。
年世兰一脸认真,“没别的了。”
【还说了你两句坏话。】
皇后抬头:“……”
年世兰:“……”
年世兰低头装作专心研究护心镜,“这花纹不错,是垫在胸口的吗?”
“你心大,这护心镜护不住你——剪秋。”
剪秋正捧着托盘,在门口与颂芝说话,“这可是我们娘娘特意吩咐人按照皇贵妃的尺寸做的……”
听到皇后唤自已名字,她立刻进去,将托盘放到方桌上,又退出寝殿。
“这件软甲是先前云贵总督进献的,本宫也用不上,放着也无益,便给你了。”
皇后掀开锦帕,托盘上是一件银丝软甲,“你儿子能不能当上太子、就全靠你了。”
主意是年世兰自已出的,她当然晓得事情的严重性。
【何必愁眉苦脸?你该高兴。】
【若本宫出了事,你就是弘昭唯一的皇额娘。】
皇后白了她一眼。
玩笑归玩笑,年世兰诚恳道:“若我真有个万一,好好照顾弘昭和曦朝。”
六月间,銮驾启程,皇帝带着妃嫔、朝臣带着家眷,去往木兰围场。
紫禁城到木兰围场快马一日可至,但是皇家出行、队伍庞大、礼仪繁琐,加上皇上要借机巡视,路上少不得要耽搁大半个月。
路过热河行宫时,皇帝心疼稚子年幼经不起长途跋涉,下令多休息一日。
夏刈奉命一直盯着敦亲王和隆科多等人,从出京开始,两人所有的小动作,全都在皇帝掌握之中。
行宫这天夜里,夏刈来报,说是发现有可疑人员混入御前侍卫队伍中。
皇帝心里有数,仍选择按兵不动。
銮驾到达围场后休整两日,便是开场大典、即围猎首日。
前一晚,皇后心中担心,便派人去各帐篷提醒,莫要误了典礼时辰。
颂芝得了皇贵妃吩咐,去公主那边,叮嘱叶澜依定要寸步不离守着曦朝公主,回来时恰好遇到剪秋过来。
“这么晚你不伺候皇后娘娘皇贵妃娘娘,乱跑什么?”
二人几乎是同时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