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因为犯了病还是呛到了水,云长岁突然咳嗽起来,他向来不喜欢出很大的动静,因此就算是咳嗽也是压抑着,声音低沉闷。
邢虔几次想去给人拍背,但都被那没有一丝感情流露的眼睛给吓得不敢动了。
云长岁咳得眼睛都红了才停下来。
他深深呼出一口气,又喝了一口水,才终于开了口。
“邢虔。”
云长岁说:“我现在是管不了你了是吗?”
“不不不!”
邢虔赶紧摇头否定,语飞快,就怕迟疑一秒惹人更加生气,“岁岁当然可以管我,我也只让岁岁管!”
云长岁又说,声音轻的不像话:“那你怎么不听我的话?”
邢虔耳朵都竖起来了,因为两个离得有点远,他还得探头,才能把对方的话听得仔仔细细、清清楚楚。
但这次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在憋了一会后没憋住,难得倔强地反驳道:“可云肆渡他说要断你的药,我这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把你推到死路上吧!?”
“这就是你擅自把我们的秘密说出来的理由吗?”
察觉到他的不知悔改,云长岁冷了脸色,他站起身走向邢虔,在他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人终于弯下去的脊背。
云长岁再也隐藏不住生气,“我只把这件事告诉了你,亏我那么信任你,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他倒是想断了药,这样云肆渡就再也不用受那些人的掣肘,他也不用继续拖着这条贱命苟延残喘。
只是单死他一个就够了。
可邢虔千不该万不该在佩兰德·森面前说出他们的关系,那是禁忌,是云家和地下研究所达成不可告人交易的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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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件事被有心之人知道,到时候牵连到的就不只是一个人两个人那么简单了。
“不是不让你说吗,你懂什么啊?”云长岁越想越气,抄起一旁的软鞭就朝邢虔的后背抽了过去。
这种软鞭抽起人来很疼,但是不留痕迹,看起来也不可怖。
云长岁就这么抽了两三下,尽管看不见伤痕,但手还是忍不住起抖来。
可邢虔越打越嘴硬,他忍过一阵的疼劲,头也不抬地吼道:“我懂,我什么都懂的!”
云长岁打人的力度更重了,满屋“啪啪啪”的声音,持续了五分钟才停下来。
“这是我欠云肆渡的。”
云长岁打累了坐在床尾,将手里的软鞭丢在地上,无力地垂下头,略长的头散落,露出了他脆弱而又苍白的后颈。
他是那么虚弱,却又那么坚强,像是雪中仍旧独立的寒梅枝。
如果没人能闻到那大雪中最后一缕馨香,那就永远不得见了。
他说:“我活的够久了,就算死也是应该的。”
邢虔半点听不得“死”这个字从云长岁嘴里说出来,他猛地抬起头来,双眼因为愤怒和害怕红。
朝着云长岁吼道:“可明明是他抢了你的身份啊,你为什么总是这样不争不抢,真以为所有人都会心疼你吗!?”
看来这次是怎么也教不好了。
果然,以前种种不过是邢虔想听话,只要他不想听,谁都管不了他。
云长岁咬了咬牙,强忍住落泪的冲动,闭了闭眼说道:“你走吧,我以后不会管你了,我错了,其实我和其他人也没什么分别。”
邢虔却缓缓从地上站起来,来到了他面前,男生的影子在地上拖出去很长,那张脸阴沉而强势。
他的声音像是噩梦中最深的梦魇。
“那以后换我来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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