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枫面色古怪的看着又跑了一趟群贤楼回来的项承平,“他要花五千两买我的诗?”
“方才卑下送诗过去,文学馆那个主事确实是这么说的。”项承平说道。
花五千两买几首诗,他感觉那个赵王并没有传说中那么聪明,好像还有些傻。
秦枫敛眉,稍作思量说道:“告诉他,一首诗五千两,否则,免谈!”
“另外,将这一首也带过去!”
项承平忙应了一声,心中暗暗咂舌。
殿下这下手是越来越黑了。
一首诗五千两,一个字就值好几百两银子,这也太恐怖了。
他心中惴惴,但脸上傲气十足的带着诗到了群贤楼,“我家公子说了,一首诗五千两,否则,免谈。这儿还有一首,劳驾抄一下。”
青衫文士一直在群贤楼下等着这个藏头露尾的士子现身。
结果没见到人,却又迎来了一首诗。
“等着!”他一时拿不定主意,冷冷的说了一声,便拿了诗稿上楼。
走了两步,他忽然停下来打开了诗稿。
一看之下,脸色渐沉。
这首词,更绝!
“诗词皆好,可惜太不识趣。还一首五千两,都够买你十条狗命了,留之无用!”他悄悄背过身,将诗稿两把撕成了粉碎,眼中渐渐蒙上了一层杀意。
“老匹夫,你在做什么?!”
一名鹤发童颜的老者忽然急匆匆从楼梯上冲了下来,“是不是那位大家又有诗作了?”
青衫文士一看冲下来的老者,面色猛地一僵,连忙解释道,“原来是黄老 ,这就是一篇士子的泄愤之作,骂赵王殿下的,不是方才那位士子之作!”
“起开!”老者并不相信,一把扒拉开青衫文士,弯腰便去捡那些纸屑。
青衫文士面色大变,连忙上前阻拦。
“黄老怎可亲自捡这些垃圾,卑职稍微命人清扫了便是。”
“你,滚一边去!”黄老再度一把推开了青衫文士,“方才我就看你们主仆脸色不对,暗中嘀嘀咕咕的商量着什么。你真当我们这些老东西眼瞎吗?踩着贤王的脑袋搏名望,也不怕自己的脑袋先掉了。”
青衫文士:……
一看阻拦不住,他心中一发狠,忽然一把抓起一堆纸屑直接塞进了嘴里。
但当他想抓其他的的时候,却已经被黄老牢牢的攥在了手中。
“竖子,你给老夫等着!”黄老攥着纸屑,怒气冲冲的上了楼。
青衫文士心中暗暗叫苦,这怎么好巧不巧的就被这个老东西给看见了呢!
黄老健步如飞,一口气冲到群贤楼的五楼。
尚未进门便振臂喝道:“赵王开纳贤会,却只纳自家小人,我看纳贤会也没必要办了。”
随即他将自己方才所看到的一幕,告诉了座中诸人。
一群大儒登时义愤填膺,就差直截了当的问候赵王的母亲了。
秦枫先后拿上来的那三首诗,已经彻底的将他们折服了。
赵王面色青紫,口中连连解释着误会,可没人听他的。
好好的纳贤会,瞬间变成了一场针对他的声讨会。
他苦心孤诣的谋划,转眼间就成了一个笑话。
连他之前费劲心思维系的名声都没了。
座中诸人可称得上是文坛的半壁江山。
他们说出来的话,分量很重。
“你抢下来的诗稿呢?拿出来我等先瞧瞧,稍后再跟他们算账。”胡国公急切说道。
黄老面带讥诮的看了一眼赵王,将他抢来的诗稿小心翼翼的摆在了桌案上。
“醉里挑灯看……这个字呢?”
“梦……这儿应该是连起来的,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
“沙场后面的是什么?没了?!”
“这儿还有一段,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
“好词,真乃好词,磅礴大气,可惜残缺了。”
急性子的胡国公,当即就撸起了袖子,“方才吃诗的那个竖子人呢?”
“老夫这双手许久未杀人了,今日当见点血!”
“贼竖子,我等应邀为宾,有人却把我们当猴耍,岂有此理!”
赵王此刻简直是欲哭无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