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枫本是个斯文人。
一般不会做辣手摧花的事情。
和半夏的初次交流,哪怕受前身的怨念影响,他有些失去了理智。
可即便是在那样的情况,他进行的都很缓慢。
但今日,被半夏的三言两语所刺激,秦枫好似化身成了疾风骤雨。
……
院子外面,小覃噘着小嘴,脸上满是怨念,“这女人,也不知道克制一下,叫的好像想让整个天下的人都知道似的。”
她嘟嘟囔囔的用手指捂住了耳朵,但明显却是虚掩。
李由满脸尴尬的轻咳一声,默默踱步到了远处。
这种事,他一个人的时候,听见了也就听见了,没什么所谓。
可身边站着一个女人,就有些尴尬了。
……
秦枫当天晚上宿在了半夏的院中。
这是破天荒的头一次。
今天的半夏让秦枫深切的体会到了什么是芙蓉帐暖度春宵,从此君王不早朝。
他也真切的感受到了半夏态度的转变。
她心里的想法似乎真的转过弯来了。
不但一直絮絮叨叨的说着曾经的错事,还非常的主动。
秦枫其实并没有对半夏做任何思想上的干涉,只是一直没想好该如何处置或安置她。
可半夏好像把自己给pua了。
这一整天,她都在变着法儿的讨秦枫的欢心。
于是乎,秦枫很顺理成章的英雄难过美人关。
烟柳巷里,总有男人自吹自擂自己曾经光荣的战绩。
今天,秦枫也好像达成了自己人生的新成就。
可他却完全想不起来到底发生了多少次。
反正从午后到夜半,这一战尚未停歇。
有些昏暗的油灯照耀着淡红色的帷帐,床榻间的两人终于安静了下来。
“你可知道范起?”秦枫搂着半夏问道。
没有事后的甜言蜜语,秦枫张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正事。
而半夏也不觉得奇怪。
她歪着头认真想了片刻,说道:“我听过这个人,他好像经常去见秦鼎。”
“我常往来与赵王府,去给秦鼎传皇后娘娘的口谕,有很多次都听说过这个人。”
“秦鼎身边那些人,大多我把名字和人对不上号。殿下若能配一副画像,我只要见过这个人,就一定会记得。”
秦枫有些犯难。
找画师容易,只要花钱,京城随便一抓就是一大把。
可想让画师守秘密却没有那么容易。
“我给你大致描述一下这个人吧,皮肤白净、断尾浓眉、三角眼、没有蓄须,是羽林卫的中郎将。”秦枫说道。
半夏思索着,将脑袋往秦枫的肩膀上靠了靠。
“我想起来了,他算是秦鼎的门客,而且应该非常受秦鼎的信任。”半夏说道,“有一次,我去给秦鼎传皇后的口谕,无意间撞见他和秦鼎密议杀人,杀的是谁我不知道,但人好像已经死了。”
“他们谈话的时候,隐隐约约的好像还提到了什么商会、世家之类的,秦鼎似乎是在跟这些人要钱。但其他更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
“婢子那个时候虽然进出赵王府很轻易,但多是无意间听到耳朵里的东西,并不是很全。殿下若想弄清楚一些事情,最好能稍微详细一些。”
半夏的这番话让秦枫抓住了几个相对比较关键的东西。
但半夏的话说的太含糊了,秦枫根本难以确定那到底是什么事。
“你自己有什么判断吗?”秦枫只好问道。
他只能借助半夏的判断,去做自己的判断。
半夏摇了摇头,“婢子没有想过这些事情。”
“在皇后和秦鼎那儿我几乎不敢有自己的想法,他们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
“不过,范起并非是皇后娘娘的人,此事我是知晓的。料来那范起应该是秦鼎自己收拢到麾下的一个人,且和商会,以及某些世家有牵连。”
“说来奇怪的是,秦鼎一直建言朝廷广纳寒门子弟,压制世家门阀的势力,他也曾数度与皇后提过此事。皇后当时都答应了的,萧进益和大理寺那些人,似乎就是皇后在听了秦鼎的话之后才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