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大人,既然他不配合,那就搜吧!”秦枫大声吩咐道,“人已经确定是在这里了,冲撞一下这位尊贵的庶人又有什么问题?”
秦鼎目光闪烁着,阴翳中带着一些不安。
“等等。”他忽然喊道。
“鼎公子还有什么见教?”秦枫揶揄问道。
秦鼎却又不说话了。
他像是一头正在酝酿怒火的牛犊子,眼睛死死的盯着秦枫,似乎想从秦枫的脸上看出这件事的真真假假,看出一个正确的答案。
秦枫不耐烦的骂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没工夫在这里跟你扯淡!”
“我要亲自问范起,若他当真是东倭密谍,我会亲自将他扭送大理寺!”秦鼎冷冷说道。
秦枫哼了一声,“虽然你在打什么主意我不知道,但你还是死了这颗心吧,你问可以,但人不能让你带走。还有,此案主审是廷尉,你将人送到大理寺去想干嘛?”
面对秦枫毫不客气的冷嘲热讽,秦鼎竟然非常爽快的答应了,“好,你们跟我来吧。”
秦枫给唐名杰示意了一个眼神,让他安排人手。
腿肚子上挨了一刀背的秦鼎走起路来有些失衡,他带着秦枫等人一瘸一拐的朝着二进院落走去,穿过拱门、绕过影壁,又穿过两个偏厅,秦鼎打开了一扇门。
也不知道这房间具体是做什么的,但里面有一尊巨大的佛像。
秦鼎在一扇墙壁上敲了几下,喊道:“范起,出来吧。”
秦枫看着这一通操作,心中不禁感慨道,这他娘的,藏得是真深呐!
他觉的他其实也非常有必要给自己搞这么一个地方,随便藏点小秘密什么的。
片刻后,严丝合缝的墙壁上忽然打开了一扇门。
一副寻常布衣打扮,颌下已经蓄起了浓密短须的范起走了出来。
他出来一看屋子里不但站着秦鼎,还有秦枫、唐名杰,以及一众差役,神色顿时紧张了起来,“公子,您这是什么意思?”
秦鼎沉着脸问道:“你之前对我说,秦枫欲将你陷害成东倭密谍,借此来对付我,到底是真是假?我只给你一次机会。”
“公子,自然是真的,难道您还看不出来嘛!”范起叫喊道。
“那个,我打断一下。”秦枫站了出来,“其实你们没必要争论这些,他到底是东倭密谍,还是被我陷害的,到了公堂上见一见猪股杏梨自然就清楚了。”
“本王今日只是来抓人的,没心思跟你们计较这些。”
范起紧张的对秦鼎喊道,“公子,我真的是被冤枉的,您不能轻易松口。一旦让贤王抓住机会,小人吃一些罪无所谓,可公子您恐怕永无翻身的机会了啊!”
秦鼎阴沉如水般的眼眸微垂,目光逼视着范起,一字一顿说道:“你说实话,我方才已经说过了。我只给你——一次机会!”
范起斩钉截铁般厉声说道:“公子,我说的皆是实话。”
秦枫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范起,何必喊这么厉害呢?你觉得本王要是抓人,你的这位主子能保得住吗?还本王诬陷你,你可真是说谎话不打草稿。”
“本王头一天接的差事,你第二天就已经人去楼空,连家人都转移去了雒县。”
“你的消息就有这么灵通?这么快就已经知道本王要诬陷你了?还是说,是你知道猪股雄、猪股杏梨都被抓了,朝廷又准备对东倭动兵,而你恰好是一个半在明处的密谍,藏不住了?”
“殿下,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范起喊道。
秦枫摇了摇头,抱着双臂向后退了一步,下令道:“带走!”
范起闻声,也猛的向后退了一步,从腰间拔出一柄匕首,做出了防守的姿势,对秦鼎喊道,“公子,你不能听信贤王的诬陷之言,他就是故意这么做的。”
秦枫笑了笑,没说话。
贼做的久了,看世间所有人好像都是贼。
他非常能够理解一只贼的垂死挣扎。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秦鼎眸子微抬,忽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