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平,派人注意一下承天门外的那些读书人,最好搞清楚他们的身份,给我一份名单。”秦枫想到这里,遂吩咐道。
亦步亦趋跟在秦枫身边的项承平抱拳应了声喏。
……
立政殿。
穿着道袍,畅怀斜坐的秦芫翻开了何存孝的奏疏。
那道奏疏短短不过数百字,可秦芫却看了很长的时间。
“请皇后来一趟。”过了足足好一会儿,秦芫才拍下奏疏说道。
“喏!”一名小宦官从柱子旁绕了出来。
何皇后似乎已经料到了皇帝会召见。
传旨的小宦官刚刚绕过立政殿,远远的就看见了何皇后的仪仗。
一路香风开道,何皇后好似那摇曳的杨柳走进了立政殿。
“九娘来了啊,到朕身边来!”秦芫敞开了自己宽大的怀抱,欢笑说道。
何皇后的脸上抹上了一层犹如少女般的羞红,身体一斜,便依偎在了秦芫身边。
“妾身正要来觐见陛下,却正好遇见传旨的小宦官。陛下,这算不算得上是妾身与陛下心有灵犀?”何皇后撒着娇问道。
秦芫哈哈大笑了起来,“这自然是了,九娘专程前来,该是有事吧?”
“承天门外闹成了那个样子,妾身怎么可能还坐得住?妾身前来,只是想问问陛下打算如何处置此事?”何皇后温柔的替皇帝捏着腿,一边问道。
“朕与九娘还真是心有灵犀。”秦芫调侃了一句,“朕唤九娘前来,也是为了此事!”
“秦枫裹挟民意,鼓动百姓在承天门外喊冤逼宫,形同谋逆。朕都已经命人拟好了将他贬为庶人,流放出云城的旨意,可朕方才才得知,百姓聚众承天门外竟与他无关。”
“而且,朕刚刚还看到了何存孝弹劾金吾卫兵曹王德的折子!”
“既然九娘心中着急,那九娘且先说说,此事当如何处置?”
何皇后没有故作姿态的扭捏推辞,直言道:“妾身也听宫中那些内侍提及,枫儿好像真的是被冤枉的。先是遭到了刺杀,之后又被冤枉,妾身都……替枫儿觉得委屈。”
“陛下,东倭欺人太甚了,他们竟然接连刺杀了我们的两个孩子,根本未将大秦和陛下放在眼中。这些狼子野心的东倭密谍,就是仗着我们不敢拿他们怎么样,才敢如此。”
“他们这是想断我大秦基业啊陛下,此事妾身愚见,绝不可容忍!”
秦芫满脸惆怅的叹息了一声,“可上一次大朝会你也看见了,群臣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反对朕借机对东倭用兵,还强烈劝谏朕免了东倭密谍之罪,向东倭低头。”
“陛下,鼎儿如今只是一个庶人,他们可以信口胡言!可枫儿是贤王,是我大秦一等亲王,他们若还敢继续那套之乎者也的说辞,当诛十族!”何皇后震声说道。
“陛下若在此事上向东倭和那些臣子妥协,大秦还能算是国家吗?”
秦芫又摇了摇头,叹息道:“朕这两日也细细思量了一下,其实他们说的也没有错。”
“大秦已经许多年没有动过刀兵了,将士不堪,更没有合适的统兵大将。东倭虽是小国,可他们这些年来一直在四处征伐,几乎人人善战。若战事不利,朕担心真的会为我大秦带来灭顶灾祸。”
何皇后急声劝道,“妾身担心陛下若真向东倭低了头,才会引来真正的灭顶之灾!”
“刺杀我大秦皇子,他们不但全身而退,还能获得一大笔的赔偿。这种恐吓人的无本买卖,若叫其他的邻国看见了,岂不是人人争相效仿?”
“至于将领,陛下觉得何川如何?”
“何川?”秦芫侧目看了一眼何皇后,思量片刻后摇了摇头,“若当真动兵,何川确实能担起这个担子,可他还要拱卫京畿。”
“若他走了,京畿怎么办?北戎虎视眈眈,也不可不防啊!”
“胡国公倒是也可,只是胡国公年纪大了,他那把老骨头朕担心折在半道上。”
何皇后轻抚皇帝的胸膛,柔声说道:“陛下何不以胡国公为帅,再从京畿将领中遴选几名年轻的将领?胡国公沙场老将,乃我大秦磐石,何向、杨恩赐、郭仁等人皆出身名门,通晓兵马。”
“此言大善。”皇帝闻言大喜,“皇后替朕解了一块心病啊,如此说来,皇后也赞成跟东倭算算账?”
何皇后的笑颜间藏着一丝愠怒说道:“陛下,打的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东倭贼子,欺人太甚!不尽诛东倭密谍,跟东倭讨要个说法,难消我大秦怒火!”
“朕所忧便在此处!”秦芫沉声道,“那就传旨吧,这个闹剧也该有个结果了。”
“朕真的是忍他们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