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光依稀记得昨晚是鄢容守着她的,后来她迷迷糊糊睡着了,因此并不知道鄢容什么走的。
至于早上烟景才被叫醒,难不成鄢容一直守着她到早上?
虞清光心中只是一过,并未细想,对着烟景笑道:“这病来的突然,我也没准备好,你用不着内疚。”
烟景当即便嗔了虞清光一眼,嘀咕道,“小姐这是什么话?哪有人生病前还要做准备的!”
两人一边说着,虞清光也便起了床。
虞清光虽说身子好多了,但那太医给她开了三日的药,膳后自然是要继续喝的。
她尚且还记得昨日鄢容给她喂药时的苦味,心中迟疑了片刻,还是捏着鼻子一口将那药汁给喝了。
而后她连忙拿起一块蜜饯吞下,将那药味给压了下去。
鄢容是朝中重臣,自然每日都要上朝,虞清光见不到鄢容,心中自然也放松许多。
萦州那段时日还是早春,如今半月已过,正是春风和煦的日子。
外头天色极好,虞清光便在院子中晒太阳。
小院有一水上小亭,风景极佳,亭上缠绕着紫藤,因着春日来临,紫色的花苞透出,隐隐有绽放之势。
虞清光坐在小亭之中,细长的藤蔓勾成花帘,正悬在虞清光头顶,将她拢在阴影下,日光穿过罅隙落在虞清光身上,投出斑驳的光影。
风是温和的,拂过虞清光发梢,让她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虞清光坐了没一会儿,便见回廊尽头走过来两道身影,虽说尚在远处,但她仍旧一眼认出了来人,是她第一天来誉王府时见她的鄢乐安和许景盈。
虞清光连忙站起了身,立在亭边,待两人走过来,才规规矩矩的福上一礼。
鄢乐安见虞清光这般客气,便连忙上前扶起她:“虞……”
她卡顿了一下,抿住唇,似乎正在思虑要怎么称呼虞清光,而后才笑眯眯道:“虞姐姐,不必多礼。”
先前鄢乐安只是称呼虞清光为阿瑶,如今忽而转口喊她姐姐,虞清光一愣,连忙道:“小姐,我只是一介民女,当不得小姐这声姐姐。”
许景盈立在鄢乐安身后,闻言便跟着笑道:“虞姑娘不用客气,论年龄,你在小妹之上,她喊你姐姐也没错。”
鄢乐安点头:“就是就是。”
虞清光觉得这称呼实在是不妥,可又拗不过两人,只好点了头应下了。
鄢乐安见她不再抗拒,便拉着她的手问道:“我听二哥说你昨夜里受了寒,现在可好些了?”
虞清光听着话,便知道是鄢容怕虞清光一个人烦闷,便吩咐鄢乐安来找她说话的。
她点了点头:“好多了,劳烦小姐挂念。”
鄢乐安听她话里仍旧拘束,对她也是字字恭敬,她有些不满的撅了噘嘴:“你我又不是不认识,现在何必这么生分?你要是不愿意同大嫂一般喊我小妹,喊我乐安也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