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名杰很傻眼,也很愤怒。
他没想到竟然又是这群东倭贼寇!
先是刺杀秦鼎,诬陷贤王,如今竟然连贤王也敢刺杀。
他们这是觉得朝廷拿他们不敢怎么样,故而无所顾忌了吗?
贼人猖獗到了如此地步,可那些朝堂上的腐儒竟然还为他们说话。
看这架势,大秦简直好像成了东倭的附庸之国。
泱泱大秦,何时竟落到了如此田地?
唐名杰想到此处,不禁悲从心中来,怒从胆边生。
“殿下,下官这便去拿了贼人,正好将作监查出来了两名东倭密谍,顺道与他们一起算算。”唐名杰俯身,说的铿锵有力,杀气腾腾。
秦枫长身而立,眼中是不容侵犯的威严。
“案子本王交给你了,本王只等一个结果。”
“下官明白。”
……
唐名杰走后没多久,京兆尹和左、右羽林卫都来人了。
尽管他们对秦枫并不是很恭敬,可发生这么严重的事情,他们也不敢等闲视之。
亲王遇刺,对于长安城而言,不亚于一场地震。
很快,一道道命令就从这四个衙门里传了出去。
京畿之地再度进入了紧急戒备状态,气象森严。
皇宫中。
秦芫正在批改由皇后整理出来,需要他亲自批复的奏疏。
高望脚下几乎不沾地的走到了驾前,“陛下,宫外方才传来消息,贤王殿下遇刺。”
“嗯?!”秦芫豁然抬头,手中的毛笔咔嚓一声断了。
对上皇帝威严深邃的目光,高望心中狠狠一跳,忙说道:“殿下无碍,刺客已经尽数伏诛,行凶者乃东倭密谍!”
秦芫拧成一个疙瘩的眉头松了开来,他拂袖将断掉的毛笔扔到了一旁,“知道了。”
高望轻轻抬了下头,看向了皇帝。
可皇帝重新换了一支朱笔,又埋头去批阅奏疏了,再没有任何的旨意。
高望见此,俯身缓退几步,给侍立在门口的小宦官递了个眼神,便脚下无声的出了天禄阁,转道去了永安宫。
永安宫中,何皇后刚刚沐浴结束。
她的身上罩着一件轻飘飘的藕丝裙,描龙画凤,尽显高贵雍容。
不输二八年华少女的精致身材若隐若现。
“老奴拜见娘娘。”高望腆着一张讨好的笑脸,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
何皇后那双见惯了风花雪月的眼眸微转,嗔笑道:“今日怎不敢直视本宫了?”
“娘娘是那九天上的仙人,老奴岂敢肆无忌惮的远观。”高望说道。
何皇后轻笑出声,朝高望招了招手,“来,近前来。看吧,本宫恕你无罪。”
高望心头带着些许的忐忑,挪步上前,但目光却还是不敢直视何皇后。
何皇后今日这身穿着,可只配皇帝看。
“看吧。”何皇后笑的开怀,再度说道,“执掌大半个禁中的宫闱丞难不成只会说一些俏皮话,却连本宫都不敢正眼瞧一下吗?”
“老奴不敢。”高望告罪一声,只好抬起了眼眸。
这一看,顿时让他热血贲张,忽然无比怀念曾经还是个男人的时候。
他的目光只是粗略一扫,便迅速低下了头,说道:“娘娘,贤王遇刺,系东倭密谍所为。陛下并没有过多的旨意,只是说了句知道了。”
“高卿家常伴君侧,可知陛下这是何意?”何皇后慵慵懒懒的问道。
高望恭敬说道:“陛下对贤王一向舔犊情深,他是在得知贤王无碍之后才说的这一句知道了。不过,陛下没有过多的旨意,老奴斗胆猜测,陛下大概是想逼那些文臣们一把。”
“先有鼎公子遇袭,今日又有贤王遇刺,右丞相即便是有再大的胆量,大概也不敢再鼓动文臣向东倭赔礼示好,折身求和。”
何皇后修长的手指轻点在太阳穴上,淡淡说道:“高卿家似乎还没看出来我大秦的文臣们到底有多不要脸,贤王遇刺恐怕还不足以令他们妥协。”
“一个贤王的生死和天下数万万百姓的生死相比,淡了。”
“他们手中高举着家国大义啊,那可是他们老生常谈,最为有利的武器。”
高望心中微惊。
他相信何皇后的判断和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