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百年因为封闭带来的偏见怎么能轻易消除
慕羽此时目光一错不错地看向邓布利多,等待着他的应对。
不想还没等他说完邓布利多就直接爽快道:“虽然副院长有错在先,但盗窃罪不至死,霍格沃茨还是愿意支付贵校要求的赔偿。”
沈家家主像是没有料到邓布利多会这样快接受这些条件一样,然而他的吃惊也没有持续多久,他欠了欠身后才说:“如此最好,”又转头看向一旁的慕羽,堆起了笑容,“有机会小羽一定要来沈家玩玩。”
慕羽摩挲着腰间的玉佩,也客气地冲他点头:“一定。”
“也难为沈先生了,昆仑学院执意要一个说法,他们的执事又不愿意前来交涉,只有把他推出来。”直到他走后邓布利多才抚摸着福克斯的喙说。
慕羽实在不知道如何接这个话题,她还拿捏不清楚邓布利多对待昆仑学院高层的态度。她也无意让邓布利多察觉到她的仇恨。
与其说仇恨,更不如说是蔑视。
邓布利多也没有纠结于这个话题:“那么,我们就要进入正题了,守护神咒。”
一提到这个慕羽便有没来由的烦躁,她从来没有在一个咒语上花费那样多的时间,关键是那么多时间投入进去一点效果也没有。
邓布利多像是察觉到了她的失落,也没有点出来,反而还略带打趣地说:“蜜蜂公爵才出了新饮料,确定不想来一杯?”
“不用了,”慕羽直接拿出魔杖,“我可以现在开始吗,先生?”
邓布利多扶了扶半月形眼镜的镜框,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慕羽挥动着魔杖,曾经的回忆一帧帧在她脑海里回放,悬挂在吊扇上的人影,那场灾难中绝望微弱的哀鸣,炮火纷飞的伦敦,明源山上飞舞的萤火虫…
这次连白色的烟雾也没有喷出来。
邓布利多扶了扶半月形眼镜,他温和道:“羽,这很正常。守护神之所以是高深的魔咒,不在于它需要多么强大的魔力,而在于你内心调动的记忆。”
慕羽有些迷惑:“可是,教授,我已经尽我所能调动我能想象的最快乐的记忆了。”
“世上没有最为纯正的快乐。至少当我们脱离婴儿时期后纯粹的快乐便成为了奢侈品。你的记忆不一定单纯地快乐,但它的情感必须强烈而丰富。只有那一瞬间迸发喷涌而出的情感才是召唤守护神的源泉。”
慕羽细细品味着邓布利多的这一段话。邓布利多又转而聊起了其他的话题:“假期过得愉快吗?”
话题跳跃性太大了,前一秒他们还在讨论如何召唤守护神,后一秒便在询问假期,慕羽有些反应不过来。假期…
慕羽想到了爷爷越发苍老的面容,想到了爷爷的苦心劝告。
爷爷是最了解她的人,他什么都明白。
慕羽胃里一阵翻腾,她在这一刻甚至不敢直视邓布利多的眼睛。
“很好。”慕羽自己都知道这两个字有多么的无力。
福克斯轻轻鸣叫了一声,烛光越发暗淡了。即使隔得如此近,慕羽在此时也难以看清邓布利多的面容。但毫无疑问这位老人,最伟大的白巫师,此时陷入了深沉的回忆。慕羽隐隐感觉他的回忆一定与自己有关,但就如天空中划过的流星,距离遥远,消逝得也是那么迅速。
练习守护神咒和上学期没有什么区别。不过是慕羽一次次挥舞魔杖直到筋疲力尽后邓布利多递给她一杯热巧克力。教导她守护神咒似乎已经不是邓布利多的真正意图。
“我总觉得他像知道了什么。”慕羽走在宵禁时分空荡荡的走廊上,汤姆里德尔自她出了校长室后才出现在她身边。他们一路静默无言地走着。盔甲在火炬的照应下闪着微光。
“邓布利多一直是这样。”
“你害怕他。”慕羽尤为笃定。
“我不害怕任何人。”他的声音冷酷而尖锐。
慕羽根本没有理会他:“在孤儿院的时候他看清楚了你的一些本质。我想你上学的时候他不像其他老师那么喜欢你。”
慕羽又听见了那个东西在管道中蠕动的声音,它的杀意几乎要将城堡的墙穿透了。
“你不应该感到害怕。”慕羽说出口令走入公共休息室,火炉已经熄灭了,位于地窖的休息室仍然寒冷,她像是没有看到汤姆里德尔阴沉的脸色,“你应该兴奋。你被最伟大的白巫师忌惮着,这多么好玩。虽然我敬佩他,但不妨碍如果有机会我想和他玩一场游戏,或者…下一盘精彩的棋局…”
慕羽的魔杖冒出一簇火苗点亮了休息室的壁炉。她懒散地窝在沙发中,拿出书继续研究如何制作傀儡。火光在女孩的脸上,投射出了几缕疯狂。这些许疯狂却又和半躺在沙发上翻动书页的恬静女孩相矛盾。
汤姆里德尔想凑得更近一些去观察这样的矛盾。
“你不害怕邓布利多,”他透明的身子靠在了另一头的沙发上,“你畏惧的是另一个人,你的…爷爷。”最后一个单词他说得尤为拗口。
慕羽翻过一页:“不是畏惧。”
她不肯再说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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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执
“达芙妮,我认为你的论文没有太大问题,一些小瑕疵我已经标出来了。”慕羽将一卷羊皮纸还给她。
“羽,你简直是一个天使。”达芙妮看了一眼羊皮纸上多出的工整清秀的笔记。她随手将魔药课作业放到一边,“你暑假肯定回家了。”
“当然,”慕羽端起放在小几上精致的茶盏啜了一口,看着达芙妮一副犹豫的样子也知道她对于怎么将话题引到目的上十分为难,“你呢?你们一家人住一起一定很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