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越来越低,只因容绪的手指搭在他腿上。
怪道都说女子的手柔软无骨,怪道要用柔荑来形容,她的手指还真像山林间新长出的草木嫩芽,细滑可人。
不,不不,这种想法太过轻浮,太过庸俗,反倒辱没了她。
虞令淮开始搜刮记忆中的清心诀,企图荡涤一下自己肮脏的心神。
可是,容绪的动作并不会因他的想法而发生路径上的变化。
她依旧搭在他腿上,指腹轻轻摩挲,神情又那样专注,像是在考察一件不世出的宝贝,叫人不忍打扰。
虞令淮有点心猿意马。
又有点自鸣得意。
方才沐浴之后,他刻意打了一套拳法,舒展手脚,各处的肌肉也在极好的状态。由此可见,当真是有先见之明。
只不过,容绪到底是从何时开始有这癖好的?
虞令淮胡思乱想的同时呼吸也有点急促,一方面庆幸自己身材不错可以满足她摸腿的需求,一方面又踌躇,是否该摆出一个方便她施为的坐姿。
“对不住。”容绪忽然开口。
虞令淮愣怔,下意识说:“为何要抱歉?这没什么的。”
同时,大脑飞快运转,想说些什么来宽慰妻子。人各有癖嘛,上京那么多贵胄子弟,与他们相处时虞令淮早就领略过各种怪癖,心理承受能力很好。
虽然喜爱抚人小腿这一癖好…听起来与容绪的气质不是很搭,但肯定有她的道理。
如果她不希望旁人知晓,他定为她保守秘密。
“沛沛,若你想摸——”
“这是小时候被狗咬的吧?”
两人同时出声,话音交杂在一处,容绪没听清对方的话,特意停下来,温和的眼神示意他先说。
而虞令淮……
虞令淮差点把舌头咬掉。
什么狗?跟狗有什么关系?
不会是说小腿上被狗咬伤的事吧。
想起来了。
那是容绪还小的时候,他惹她生气,她放狗追他。
小孩子跟大狗跑起来,谁更快一点还真说不准。最终他被石子儿绊倒,狗子也成功咬住他小腿。
容绪慢了几步,赶到时吓了一大跳。
狗被赶走,可虞令淮腿上的伤口鲜血淋漓,触目惊心。那是小容绪头一回见血,直接吓哭了,一边帮他捂着伤口,一边喊人来救命。
“原来你在看的是这个疤。”虞令淮思绪收拢,讪讪又尴尬地笑笑,在心里揍了自己一拳。
“嗯。”容绪把他裤腿放下,眼中含有歉意,“那时候我太害怕,都忘了跟你道歉。”
回家后听阿娘说被狗咬过的人可能得疯病,会很快死掉。而容绪不想虞令淮死,于是拉着他上医馆求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