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古树的义子义女?多得?很,容绪只是其中一员。
自从拜干亲之后,容绪确实没那么容易染病。因此无论是容老将军夫妇还是容屿、虞令淮这些?小辈,都认为拜这门干亲很有?作用。
如今古树被一个宿醉的王公子弟砍了枝干,岂不等同于人断了手脚?
虞令淮出奇的愤怒,干爹被砍,要是沛沛因此出什么意外可如何是好。
见他这么气,容绪第一反应是——他眼睛都看不见,竟然能察觉出她有?哪份奏折特?意跳过没读?
真是令人咋舌。
莫非这就是天?赋异禀?
改天?和他下个盲棋试试。
36
“下盲棋?你还有心思?开玩笑。”虞令淮不赞同地抱臂。
眼睛看不见之后?总觉得哪怕表现出愤怒的情绪,对方也难以完好接收到。
于是他往前走几步。
意料之外的,整个上半身撞进容绪怀里。
清清淡淡的香气将他包裹其中。
“沛沛。”虞令淮冷静了一些,下颌抵在?她发顶,耳畔能听见步摇所坠的玉兰花轻摇慢晃的的细微声?响。
他不希望容绪因为担着皇后?的责任而对醉酒之人轻轻放过。
嫁与他是该享福的,而不是憋屈。
“在?呢。”
容绪伸手过去,落在?他眼前。
这人又倔又要面子,眼盲之后?不愿闭上眼,就要那么睁着,黑漆漆的眼睛还怪能唬人的,有些角度看仍然非常有神,一点儿也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你穿着外衫要去哪里?”
“自然是要为你干爹讨回公道。”
虞令淮信誓旦旦,就连下颌骨都微微抬起。
容绪笑着挠了挠他下巴,就像逗弄小猫小狗一样。而虞令淮也很是配合地哼了两声?,无论什么脾气都被安抚好了。
“讨回公道。”容绪复述着虞令淮的话,只是因他这般模样让人心头?软乎乎的,音色里便掺了些笑意,“以理服人,以仁爱治天下固然是我们打?出的旗号,但面对醉汉,尤其是他无故砍树、被砍下的树干零落在?路旁妨碍行人,光这两点就足够被人诟病。那名醉汉是失权又失理,即便我命人砍了他脑袋,也无容置喙。”
多么残酷,理这一字,是失权者才会去讲、去争的。
怪不得人人想要得到这至高无上的位置。
虞令淮眉梢微动,想起这些天听容绪读奏折、批奏折,不难发现她虽有温和良善的一面,却并不会因此瞻前顾后?、左右为难。
就像骑马,光是上马这一个简单动作就能让马匹知道面前这人好不好欺负。
“那就好。”虞令淮在?容绪耳畔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