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巧娘连忙收拾圆月的东西,她去盯着看,相信有娘家人在,腊梅也能安心些。
她一个后娘做到这种地步,宋常贵是说不出的感动与庆幸。
腊梅产女
喜月陪杜巧娘去李家,巷口撞到来帮忙的李来弟,寒暄着进院。
阵痛还不明显,宋腊梅听稳婆的话在房里绕圈,看到二人过来,笑了笑:“娘、二姐来了,圆月谁看着?”
“放在你嫂子那,不放心过来看看你。”
李来弟打完招呼出去帮着做活,杜巧娘留在房里。
娘家人能来,宋腊梅感觉被重视,心中安慰不少。
隔着一道门,喜月听到稳婆的声音:“她这才有反应,晚上肯定生不下来,最快也得明早上。”
房里断续说话声,气氛尚算平和。
李庆有做着活,时不时探头朝正屋看,心思全不在手里活上面。
天快黑,杜巧娘才从屋里出来,说着明儿一早再来,与李婆子打着招呼离去。
担心有什么突发事,她当夜留在镇上,娘仨挤挤对付一晚。
隔天喜月早起做糕,杜巧娘跟着一道起来帮把手。
圆月醒来她喂过奶,交给赵春兰看着,又去了李家。
肚子有一阵没一阵的疼,宋腊梅一个晚上都没怎么睡,到天亮肚子才疼的厉害起来。
她是初产,没那么容易生下来,先初还能忍着不发出声响,到后面痛久了,眼泪落个不停。
女子生孩子,才能真正体会当娘的不易,她想娘,又害怕像娘一样因生孩子丢命。
杜巧娘进屋帮她擦眼泪,这事别人再心疼也帮不得,只能靠她自已,让她坚强些莫要泄气。
李庆有送完豆腐回来,听着喊叫声,心疼的眉头拧起。
李婆子却是喜气洋洋,屋里屋外张罗着,把李家姐弟两人使唤个不停。
喜月守着铺子卖糕,不时朝道上望,听多家人议论,也盼着大姐生个男娃出来。
宋常贵在家里推着磨盘,担心的不行。
徐氏亦是如此,和儿媳妇艳红话不停,把他们急着成亲的缘由都念叨出来。
艳红还不知道这内情,也不曾有过这样的压力,她头胎就生了男娃,婆家轻轻松松站稳脚,肚子里这胎男女都无所谓。
不由同情腊梅,也盼着她生男娃出来,日子能好过一些。
此时宋腊梅疼的头冒冷汗,一声声惨叫,让人闻着心惊。
一次又一次,她已经用尽全身的力气。
正可谓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天地间没人能来帮她,感受到亲娘当时的绝望。
忍不住哭道:“我怕是不行了。”
杜巧娘帮她擦泪又擦汗:“别说傻话,我生圆月也是这样疼过来的,不能泄气啊。”
孩子在肚子里,由不得她放弃,宋腊梅强撑用力,却仍一次次绝望。
攥着杜巧娘不撒手,哭着喊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