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灵阿这才拿出帕子擦了擦手,特别倨傲地道:“不敢?呵呵,你们尽可以试试。试试看,看看这天底下有没有我阿灵阿不敢的!”
承担不起那后果的四人齐齐退缩。
目标达成的阿大人洋洋得意,昂首阔步就去找他家福晋请功。
淑宁急忙给他上上下下检查了遍,确定只红了几处外,再无任何外伤才略放心。一边帮着擦药还一边叮嘱呢:“我知道夫君是为了我好,唯恐我在一等公府受了委屈去。可以弟打兄,到底容易引人诟病。你……”
阿灵阿浑不在意地摆手:“我管旁人放的哪门子酸屁?我啊,只不能忍哪个欺负我福晋。有了今儿这么一出,相信用不上咱们随扈回来,那几位教好各自婆娘,别再狗眼看人低了。不就是投个好胎么,有什么了不起?”
“哪儿我们宁宁,虽出身不显,却一步俩脚印。才貌性情人品,处处首屈一指……”
无尽夸奖滚滚来,直让淑宁脸上红扑扑,心里甜蜜蜜。
途中能跟大外甥联络感情,回来还能瞧见妯娌们‘改过自新’,从此不再跟她阴阳怪气,随扈可真好。
淑宁如是想着。
结果……
才坐了
不到两个时辰的马车,她就领会到了颠簸二字的力量。
等阿大人终于腾出功夫过来瞧瞧时,才一掀车帘子就看到自家福晋小脸儿煞白地躺在马车上,手里紧紧拿着个装满了佩兰的香囊。
小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看得阿灵阿又好气又好笑还带着满满的心疼:“从小到大最堪夸的就是皮实,从不晕车,并不需要佩兰?要不是为夫强塞给你一份,你会子得难受成什么样儿啊!”
淑宁小脸惨白,但仍输人不输阵:“那就是没晕过嘛!是这路坑坑包包忒多,不像京城路面宽广平坦。”
至于何故一个人死忍着,不使人告知他?
必然是公夫人体贴,不忍因些许小事儿扰了夫君的正事儿啊。
贤惠着呢。
行吧,你总有理。
阿灵阿特别识趣地投降,只琢磨赶紧往皇上跟前求个恩典,找太医来给她瞧瞧。
淑宁摆手拒绝,表示比起喝苦药汤子,她更愿意骑马。只不知这大军行进途中,她一个女眷可方便骑马,有没有什么忌讳,这才未敢擅专。
这有什么忌讳?
只恐长途跋涉,福晋身体吃不消罢了。
淑宁勾起唇角,苍白而又脆弱地笑:“再这么坐马车,我才真要吃不消。到时别说做饭,怕连吃饭都艰难咯。”
而皇上虽未明言为何让她随扈,但身为臣子的得会闻弦歌而知雅意啊。
阿灵阿:……
万般无奈地轻叹,亲自帮她换上了骑装。又给她牵了早就
准备好的,欲到围场夫妻并辔而行的温顺枣红马。
然后,阿大人就亲眼见识到了自家福晋口中的骑术尚可到底可到了什么程度。
下晌,连闲来无事在行辇上考校太子、大阿哥、三阿哥跟四阿哥功课的康熙都笑:“没看出来啊,这小乌雅氏还是个能文能武的。”
太子也说那佩兰香囊效果甚好。
这两位都开夸了,大阿哥跟三阿哥不也得跟上?
果断从用心夸到绣工。
夸得胤禛差点憋不住乐,难为他们戴着个赝品还夸得那么情真意切。他们那香囊虽做工精美,繁复华丽,但绝不是那人的活计。因为……
胤禛勾唇,因为他那生母名玛琭,意为大酒瓶。那位与她姐妹情深,自认小酒瓶,所以在每件绣品的隐蔽处都会留个精致的小酒瓶图样。
皇阿玛跟三位哥哥的香囊他都瞧过了,根本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