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再哔哔就分家的威胁说得清楚而又明白。
法喀大怒,冲上前就要跟阿灵阿理论,父母在,不分家。嫡额娘跟他额娘尚在,他老把分家挂在嘴边上是几个意思?
可惜还没等他造作,就被亲额娘舒舒觉罗氏身边的侍卫给拿下了。
当日下晌,法喀就被送去了西山大营。从马前卒做起,什么时候做出点成绩了,什么时候才准回府。否则不消阿灵阿动手,舒舒觉罗氏自己就请族里开祠堂,将那个逆子驱逐出去。
她都严厉成这样了,巴雅拉氏哪儿还好发作?
不但不能细究,还得帮忙说几句情呢。
什么孩子被夺了爵位,难免郁燥啊。跟他福晋闹了矛盾,心里不畅快也是有的啊。咱们当长辈的得多些包容,多给他们点时间跟机会。想当初,阿灵阿不也很浑?
参照选不好,劝说就容易起反作用。
法喀当场跳脚,舒舒觉罗氏更怒了:“玉不琢不成器,我以前就是太纵着他了。福晋不必多言,打今儿起,我就要做个严母。不把这个混账扳过来,绝不罢休。这之前,我
往宫中见过娘娘了,娘娘也是这么个意思。”
话都说到这儿,贵妃娘娘都被搬出来,巴雅拉氏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张罗着多给法喀带些个银两等,别让人委屈着。
可惜被舒舒觉罗氏那个新新严母拦住,特殊照顾没有,特别监工倒有两个。
跟法喀一道进西山大营,全程监督他。
务必等他洗心革面,充分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才可稍稍提升点待遇。什么时候能再享受一等公府三爷的待遇,就看他到底什么时候幡然悔悟。
听到这话的时候,法喀整个人都裂开了。
随即放弃一切挣扎,像只斗败的丧家犬一般,恹恹地上了通往西山大营的马车。
两日后,在娘家盘桓许久的小赫舍里氏也被送了回来,规规矩矩地跟在舒舒觉罗氏身后当贤良小媳妇。乖巧的哟,好像她当初为和离而找过的那些茬都是幻觉般。
不但淑宁为侧婆婆的力度点赞,连小虎头都佩服点头:“小姑父还说自己是一等公府的老大,虎头看侧老福晋比他厉害多了!嗯,老福晋也比他厉害,小姑爸爸也比他厉害。他啊,最多最多排在第四。啧,比虎头在府里的地位还低一截儿呢!”
也有脸称一等公啊?
不早不晚恰恰好听到他这番吐槽的阿灵阿眯眼:“是么?”
“那可不!”小家伙笑眯眯点头:“虎头还有玛法跟玛嬷护着,能在府里排第三,有时候甚至第二呢。哪像小姑父…
…诶?小姑父您回来啦,今儿怎么这么早?当差辛不辛苦啊?”
须臾变脸,立即从小傲娇变成小狗腿。熟练拿出双便鞋来,让阿灵阿换上好松散松散。
可把巴雅拉氏给乐得哟:“不成了,不成了,这小人儿怕不是成了精。豆丁点儿大的家伙,竟伶俐成这样。日后儿媳妇肚子里的这个能有虎头半分精明,我这个玛嬷便也放心啦。”
“肯定不止哒!”虎头托腮,认认真真地道:“亲家玛嬷放心,有小姑爸爸那么好的额娘,又有虎头这个哥哥打样儿,弟弟肯定,肯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
虎头点头,再度确认,还用上了新学的成语。
让原就喜欢他聪慧的巴雅拉氏更乐得不行,甚至想把小家伙带回自己的寿喜堂待几日。
那哪行呢?
虎头赶紧说明自己所背负的艰巨任务,就算再怎么喜欢亲家玛嬷也不能擅离职守:“虎头跟小姑父拉过钩的,必须说话算话!”
这话一出,阿灵阿心头就浮现了个大大的危字。
果然,再抬头,就正面迎上了福晋的眼刀子与睡书房通知。
反抗?
呵呵。一等公福晋表示这其实是道选择题,今儿他们夫妻必须有一个睡书房。阿灵阿无奈,只能自己遭了这个罪呗。
然后凄凄惨惨戚戚地抱着被子,一步三回头地去了书房。
辗转反侧睡不着,终究是当了那翻窗子的雅贼。进屋就看着如豆烛光下,小罪魁祸首正挨着
他福晋睡得香甜。倒是淑宁也明显不习惯的样子,正瞧着帐子发呆呢。
见他进来,又是狠狠一个眼刀子。
阿灵阿赶紧厚着脸皮上了床,隔着被子紧紧把人搂在怀里:“好福晋,爷尝试过了,离了你根本睡不着。你就高抬贵手,饶了为夫这一次,或者换个别的惩罚方式?”
淑宁挣脱无果,又见他嬉皮笑脸,气得狠狠一口咬在他胳膊上:“你混蛋!”
福晋怀着身孕呢,说什么他不得哄着捧着?
“是是是,这事儿是为夫不地道,福晋莫气。为夫也是为你好,唯恐厨房油烟重,熏着宁宁的如花美貌。又怕地面湿滑、刀子锋利,伤了为夫的心肝宝……”
“油嘴滑舌!”
“怎么会?为夫句句真心,发自肺腑。当初八抬大轿将你迎回来,就是让你当一等公福晋、超品诰命夫人的,自是舍不得你受苦。旁人都羡慕爷家福晋厨艺高超,里里外外为我挣了许多面子,直接间接助我良多,为夫却只心疼宁宁……”
自打知悉了豁出去肉麻不要脸,就能哄得福晋欢颜的诀窍后。
阿大人就彻底抛开了无用的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