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黎哪能不知道慕容竟遥这个瑕疵必报的小逼崽子想要干什么,她可不像把武力值MAX作用在这种无聊的东西上:“你管的太多了,我想做什么,你根本阻止不了,我今天来就是想警告你,不要动慕容平威,否则后果你自己承担!”
慕容竟遥噗嗤笑出声来,嘲讽地看着夏黎:“看来现在你成了慕容平威的护花使者?一个大男人,居然要让一个女的来保护,真的是惹人发笑!”
夏黎听了这相当刺耳,且诋毁意味十足的话,突然郑重地看了一眼慕容竟遥:“这很重要,之后怎样都无所谓,你杀了他也好,你要折磨慕容家也好,我都管不着……但是,一定要在我许可以后。”
少年哎呀,你就答应吧。夏黎很苦恼不能和慕容竟遥说自己是来拯救这个世界的,毕竟说了也不会信,反倒是被当成了一个傻子,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我走了,你这几日莫要再使绊子了。”说着,夏黎轻盈的身段儿便跳上了房梁。
“等等!”慕容竟遥竟然将夏黎叫住,他趁着月色观察这个神秘的少女。他查了很多,但是都没有有关于少女的任何消息。
她,到底是谁?恐怕夏黎不会告诉他,但他可能是处于一种对于慕容平威的“同情”,开口问:“你到底喜不喜欢他?”
慕容竟遥口中的“他”是谁,两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夏黎却若有所
思……
在她的心里,慕容平威是任务目标?除了在这个时代下所养出来的大男子主义之外让所有女子趋之若鹜的魅力男性?还是对别人都冷摸至极,却独独对她青睐有加,甚至有非分之想的哥哥?还是……因为自己的“死”,而突然黑化的未来丈夫?
这每一个角色,他们的经历都像是潮水般涌现而来,让夏黎竟有些喘不过气来。但也仅仅是一瞬间闪过不适的感觉,便恢复了神色:“他只是我的任务目标而已。”
夏黎的心情突然急坏,不想再停留在这里,留着这句话,便纵身消失在了月色里。
这里月色惨淡,被层层乌云遮掩住,看不清有几分光亮,而远隔万里的军营这里,一个神行健硕的男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脸色铁青,看起来憔悴至极。
身边围着一圈儿的军医,个个焦急万分,这位可是他们得从阎王爷手里拼死抢回来的人,不能有一点儿点儿的损失,否则他们是否能见到明日的太阳都是未知数。
而床上的男人已经昏迷了三日,这方才才刚刚有了转醒之意,他们必须更加照料着才是。
慕容平威梦到了那个灯火辉煌的晚上,他默默地跟在少女身后,不敢有任何逾越的举动,正当他心中默默有几分失落的时候,少女转过身,目光中温柔笑意感染了他。
他从未被任何一个人这样看过,仆人没有,朋友没有,
父亲没有,甚至母亲……也没有。他不明白现在心中浮现出来的是何种情绪,只是感觉心下酸楚毕显。
她是他的妹妹,虽然两人并无丝毫明面儿上的血缘关系,但是……少女明显是对自己没有情意的,她看向自己的眼神儿只是一个妹妹看向哥哥的乖巧讨喜。
他征战之后回到慕容府,似乎看到了少女眼中染上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娇羞,这让他欣喜若狂。他的阿黎终于可以回应他的情感了么?
他本想着那晚上就要了她,可看她抗拒害怕的样子,他还是软了心肠,他见不得他的阿黎哭,每个冰冷的夜晚,他都思念着他的阿黎。
本以为将阿黎送到安全的地方,待他为父亲报仇后,就迎娶她作正妻,日日夜夜都让这丫头守在自己的身边……可没想到,终究是天人永隔。
恨意涌上心头,怒火从未烧得这般猛烈过。他为什么要继续坚持这繁文缛节,遵守君臣之礼?!为何自己不当这天下的王,让整个皇宫为他的阿黎殉葬!
似乎找到了重新活下去的理由,男人的眼帘巨差颤,下一秒便睁开了眼睛。
渴……
男人长时间没有进水,嘴唇上爬满了干瘪的裂痕,虽然有仆人按时擦拭,但还是裂了好几道口子。
仆人见状惊喜不已,赶紧将早已备好的水递给床上的人。
“……尸体找到没?”就算是死,他也要找到她的尸体。
仆
人们脸上呈现出一片灰败:“和夏黎身形相似的有好几具,大火烧得面部都看不清了,完全分辨不出来……”。
“嗯。”慕容平威闭上了眼,似乎在承受莫大的痛苦。片刻之后,缓缓张开了:“她们身上是否有玉佩?”
他还记得自己将那块儿贴身玉佩赠予了她,如果她还带在身上的,玉石不怕火烧,大抵是分的清楚的……
“玉佩?”仆人相觑,都摇摇头:“并没有任何一具尸身上有您的玉佩。”
慕容平威不知为何,心中突然有了一丝希翼,那丫头身子灵巧的很,会不会在感知到危险之前,已经离开了?而那些尸体中也没有她?
“——报!”一个士兵手上拿着一张卷曲过的纸张,呈了上来:“主子,这是京城方向的信鸽腿上棒的纸张,似乎训练有素,并没有飞错方向。”
慕容平威心下突然一跳,会不会是夏黎发给他的?男人急切地打开纸张,扫过纸张上的文字,全身上下的血液都被冻住了……
这是慕容军在皇宫的探子,上面清清楚楚地写下了夏黎和慕容竟遥的一席对话。信件上什么都写得清清楚楚,关于已经确定了夏黎是皇帝安插在自己身边的探子……
慕容平威一阵晕眩,他想到了自从自己离开慕容府那些时候,夏黎便和慕容竟遥走得颇近。慕容平威已经知晓慕容竟遥早早地倒戈向了皇帝,不杀他,只
是念在兄弟一场,而且暂时没有找到明确的证据而已。
可没想到……他的阿黎……
怎么可能,那么笨的臭丫头,那个爱哭鬼怎么可能是要取自己性命的细作!慕容平威是万万不相信的,但是作为军人一贯的警惕却一步步地扯开他的伤口,让他不得不去探查真相:“去查。”
语气颇为平静,但男人的手紧紧地握住纸张,力道大得似乎要徒手将纸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