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贵妃冷哼一声,摆明了是不想回答。
崔姝言并不着急,只看了石榴一眼。
石榴会意,从放在地上的托盘里拿起匕,走到贤贵妃身边,直接朝她胸口刺了一下。
但,避开了要害,又不至于让她疼得晕过去。
当然,也不会让贤贵妃太舒服。
瞬间,贤贵妃疼得弓起身子。
她没进宫之前,是定国公府的嫡女,自幼金尊玉贵地长大,就连绣花时不小心扎着手,都会被奶嬷嬷搂在怀里哄半天。
像这样的痛楚,贤贵妃从来都没有承受过。
前几日的断臂之痛刚刚熬过去,现在的痛楚又接踵而至。
正是因为从未承受过,才让她格外受不了。
“崔姝言,你给我一个痛快!”
“痛快?当初你命人掳走我哥哥,那般对待他的时候,可曾想过给他一个痛快?”
“不曾,我只想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但凡是我能想到的折磨人的法子,我全都给他用了一遍。只是没想到,他的命实在是太硬了,这都没能弄死他!”
果然,当初哥哥被掳走,是贤贵妃的手笔。
“所以啊,我也会用我想到的一切法子来对付你。”
贤贵妃冷笑道:“崔姝言,你好大的胆子!就算是我有天大的错,我也是陛下的贵妃,就凭你一个异姓王妃,还处置不了我!”
“不妨告诉你,刚才我来的时候,是清羽带我来的。”
“清羽?”贤贵妃猛然反应过来,“是皇后让你来的!”
“是。”
“她还活着?”
“当然。她求生的意志很强烈,你在她身上弄的那些伤,要不了她的命。”
贤贵妃气得咬牙切齿:“果然是贱人,命够贱,这样都死不了!”
崔姝言并不理会她说什么,只继续刚才的话题:“我还是那个问题。当初设计我和谢行渊,是谁的主意?”
贤贵妃冷冷地看着崔姝言,问道:“我若是回答了,你能给我一个痛快吗?”
“或许会,或许不会,看我心情。”
“所以,我说什么根本就不重要。只要你想对付我,就会无所不用其极。”
崔姝言点点头,认可贤贵妃的话:“没错,是这样。”
“那我还不如什么都不说,你随意。”
“好,石榴。”
崔姝言一声令下,石榴立刻拿着匕上前,噗嗤噗嗤,又是好几下。
贤贵妃疼得直吸凉气:“我就算是再不济,也是陛下的贵妃。你就不怕有朝一日这消息传到陛下耳中,会引起他的忌惮吗?”
“陛下或许会,但这不是我现在需要考虑的问题。还是不打算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吗?”
贤贵妃疼得受不住,语气终究是软了下来:“是我的主意。唯有如此,才能把谢行渊拉下神坛。因为,一旦他和自己的侄孙媳有染的消息传了出去,足以让他名声扫地。这是一个很好的拿捏他的把柄。我自然……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说出这长长的一段话,贤贵妃几乎脱力。
听完,崔姝言满意地点点头,又唤道:“石榴。”
于是,石榴手中的匕,再次对准了贤贵妃。
贤贵妃气得瞪圆了眼睛:“我已经说了实话,为什么你还要动手?”
“我说过你说了实话我就不动手吗?”
贤贵妃愕然。
这话,崔姝言的确没说过。
“你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