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鸣玉肯定道:“对。”
绣文便不再多问了。
正?巧便有两个伙计上门,搬了个藤椅来,笑吟吟地道“周姑娘好”。
周鸣玉与二人问候过,便由绣文扶着坐了上去,那藤椅下头有个脚搭,正?好稳稳地放脚。
两个伙计一路走得稳当,周鸣玉到阮娘子房间门口时,也?不觉得脚痛。
阮娘子年岁大?些,瞧着十分温和,见到周鸣玉时,并没有什么架子,扶着她关心了下她的伤势。
周鸣玉连忙谢过。
阮娘子的房间要比周鸣玉的大?上许多。议事的正?厅之侧有个小隔间,摆着几张桌子,放着些纸笔物品之类,便是平日里那些掌柜所坐之处。
阮娘子早让人给周鸣玉置了座位,还放了脚踏给她搭着。此刻周鸣玉来了,便让灵云一道,扶着周鸣玉进去坐下。
阮娘子坐在主位上,正?好抬眼便可以瞧见她。
此时没有客人,阮娘子闲闲与她说话?道:“我这几日抽不出身,又怕晚些去打?扰你休息,便只?让灵云代我去探望你。你莫见怪。”
周鸣玉忙道“岂敢”,与她客气道:“阮当家说这话?折煞我了。我这一路跟过来,什么事没做不说,还给大?家添了这样的麻烦,心中本就过意?不去。今日承蒙阮娘子不弃,肯叫我过来教我些东西,我感谢阮娘子还来不及呢。”
阮娘子从前?不曾与周鸣玉有过往来,对她的认识也?仅限于来时路上的匆匆几面,倒是到了如今才好好说上几句话?。
她见周鸣玉说话?乖巧,行动又有礼,心中也?喜爱。
“我能教你什么,不过是找你来帮我些忙。今日正?好约了几位官眷来,我听含之说你对制衣的生意?熟,你能在这里,我也?省心了。”
周鸣玉不敢托大?,虚心请教,凡有不懂的都问了问阮娘子,阮娘子也?一一答了。待不多时,便有官眷上门。
能来找阮娘子的,自然与周鸣玉平时能遇到的官眷夫人们不一样,大?多都是正?三?品以上的大?臣家眷,甚至还有宗室命妇。
周鸣玉大?多时候不出声,只?安静地做些记录,唯独听到有些具体细致的疑问时,才在一旁开口,绝不多话?。
这一整日一直在阮娘子房中,连午饭也?是与阮娘子和灵云一起吃的。直到快到晚饭的时候,阮娘子被人请走,周鸣玉这才与绣文回了房间。
绣文端了晚饭回来,与周鸣玉同桌,给她盛了满满一碗米粥,又将?肉食往她跟前?推。
“姐姐今日辛苦一天了,中午也?没好好吃,这顿可得多吃点。”
周鸣玉连忙拦住她动作,只?盛了七分满,无奈道:“哪里吃得了这么多?我统共没说几句话?,倒算不上辛苦。更?何况,听她们说些外头的事,总比咱们自己缩在屋子里有趣多了,是不是?”
绣文偏头一想,道也?是。
二人吃完饭,绣文将?东西收拾了,扶周鸣玉回内间坐着,而后?将?小药炉支起来,坐在门口帮她熬药。
两个人聊着天,周鸣玉坐在那边描图。待药好了,绣文才端进来,坐在了周鸣玉旁边。
她看了眼外头,确认没人,才靠到周鸣玉身边,悄悄道:“我今日去抓药时,那边的太?医不多,就一两个。我问有没有舒太?医,他们说没有,只?有一位苏太?医。我不知是什么情况,不敢多问,便装作叫错了,道了好几句不是,把?这话?带过去了。”
周鸣玉听绣文说完,问:“他们原话?是怎么说的,你说清楚。”
绣文想了想,道:“那太?医说得简单,‘没有舒太?医,只?有苏太?医’。后?来我和苏太?医赔不是,他还说这没什么,嘴胡也?是常有的事。”
她不知道周鸣玉是不是有什么想法,又问:“若是姐姐要找这个舒太?医,不如再教教我,我下回去那边抓药,再打?听打?听?”
周鸣玉原本没想到这位舒太?医,是昨日听到杨简说苏太?医,才突然想起这一出。
这位舒太?医从前?与谢杨两家都十分要好,医术也?很高?明,虽然不到五十岁,但已有了能继任院首的本领。
周鸣玉原本想让绣文借苏太?医的名字去询问一下这位舒太?医,人还没去,便赶上祝含之带着院首来帮她看伤。
这院首岁数大?了,周鸣玉小时候就见过他,原以为早就致仕回家了,却不料如今还在。
至此,周鸣玉基本已经可以肯定舒太?医不在太?医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