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逼得他先开口,先低头的便落了下风,她有好胜之心,绝不?让他这回还高高在上。
这一个狭小的船舱,这一片偏僻的湖面,连鸟鸣都?听得断续,凭杨简的耳力,哪里听不?到她的声音?
这个肯定的回应让他难以遏制地无?声笑?了起来?。
但他不?必看她,都?知道她心里那一点小心思。
他又何妨宠着她呢?
他低下头,当真?装作没有听见的模样,轻轻地啄吻她:“好姑娘,快告诉我罢。”
周鸣玉被他的气息弄得脸颊微痒,一个劲地躲他,身形向一旁斜过?去。他也不?松手,就一个劲地跟着她,两个人斜斜地靠在船舱里。
她被他闹得直发笑?。
这样泠泠的笑?声听得杨简心里愁云尽数驱散,他的眼里、心里,此刻只剩下了她,就只剩下她。
杨简一下又一下的亲昵,逼得周鸣玉退无?可退。
她无?可奈何地在他的怀抱里屈服,伸手攀上他的肩膀,柔软地求饶:“你别闹我了。”
杨简这才微微退开一些,却也只是一些:“可我还没审出结果呢。”
周鸣玉道:“如此是屈打成招,不?能算数的。”
杨简看着她水润润的眼睛,问道:“那你认不?认?”
周鸣玉的目光细细地扫过?他面容每一寸。他已经从明亮意气的少年,成为了一个成熟深沉的男人,可是他望向她的目光里,仍旧如旧日一般,是独一无?二的偏爱。
她知道他早就知道了自?己?是谁。
她知道此刻他在看着自?己?。
在他这样缱绻地望过?她千千遍的时候,她早已望过?他万万遍。
这是杨简啊。
这是她少时便喜欢过?的、便唯一喜欢过?的,她的杨简。
周鸣玉的手指顺着他的肩膀、脖颈,一点一点上移,最后拂过?他鬓边,轻巧地捏了捏他的耳朵。
“我认罪了。”
此时心乱,是我之罪。
宗亲在上,请宥半刻。
她仰首迎上了他。
她捧着他的脸,眼睫颤抖得像蝴蝶振翅,却依旧坚定地把吻落在他的唇上。
今晚已经荒唐到此种地步,若她死后终要?去向家?人请罪,那何妨再荒唐一点。
她微启唇,咬了他一口。
跟我一起下地狱罢,杨简。
杨简闷闷哼了一声,旋即立刻回应了她。
他直接向后坐了下来?,抱着她重新坐到自?己?腿上,手里将她脚踝轻轻放在一边,而后立刻将她抱住,一手按着她的腰,一手托着她的后脑,紧紧地按向自?己?。
他在飘飘然的快乐里患得患失,再用她给予的痛意证明存在,这样的浮沉让他寸寸生?出贪心,不?肯给她一丝逃离的余地。
他要?她只顾眼前,只顾当下,只顾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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