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了少许,裴渡忽的低笑出声,鼻息喷洒在顾姈的眉心,痒得很,搅得她心乱如麻。
“陛下喝醉了酒不成,笑什么呢?”
顾姈轻轻推开他的胸膛,退出他的怀抱,仰脸一看,男人俊颜酡红,眉眼间是毫不掩饰的深情。
裴渡久久凝视着眼前之人,莹白如玉的脸庞在灼灼红色映衬下愈发娇媚,美得不似真人。眼前这一切,他曾梦过无数回,然而梦醒时分,次次只余无尽的怅惘与落寞。
他抬起手,捏了捏顾姈的面颊,指尖触到那温热细嫩的肌肤时,眼神愈发柔和:“这凤冠戴着可累?”
是挺累。
顾姈轻轻点头。犹记得上一世,也是这般坐着等裴渡回宫,但那时的她太过张扬,不知收敛,只因凤冠太重,不顾女官和宫人们的劝告,将凤冠拆下来,还擅自褪了凤袍,看见裴渡回宫后,陡然阴沉的脸色,她甚至觉得过瘾极了。
现在想想,那时的裴渡对她觊觎已久,满心欢喜娶她,却被她那般扫了兴,心里定然难受,没有罚她,大概是觉得彼此折磨也好,比起让她爱上他,恨或许更容易,更长久。
裴渡旋身坐到她身边,仔细端详了一下凤冠,抬手卸掉一只钗环,乌黑秀发立马披散下来。
知道他在做什么,顾姈便静静坐着,任由他动作轻柔又极具耐心地替她卸掉头顶的凤冠与珠翠。
“轻松了?”裴渡问。
顾姈扑簌着眼睫,‘嗯’了一声。
龙凤红烛灼燃,大红罗帐逶逶垂下。裴渡望着顾姈的娇颜,那股莫名激荡的情绪再次袭来,大掌勾住纤纤细腰,俯身靠近,馥郁的乌木沉香充斥她的鼻息。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言而喻。
抱着弥补一些前世遗憾的想法,顾姈没有羞涩推拒,任着裴渡将她抱上龙床,压在并蒂莲灿然绽放的大红锦被上。
顾姈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被他趁虚而入含住唇瓣。
半晌,裴渡气定神闲地抹了抹嫣红唇瓣,眸光发暗,充满了危险的掠夺意味。
顾姈长睫轻闪,气喘吁吁地抿了抿红润的唇,心里忽然有些发慌。
不等她躲开,男人便覆身,再次堵住她的唇。
长夜漫漫,红罗帐中麝香弥漫,待到云消雨歇,已是三更。
…
天光微亮,候在殿外的内侍报时,叫醒了顾姈,她迷迷糊糊的半撑起身子,殿内仍旧昏暗,低头扫了眼睡在身旁的男人。
猝不及防地看见两块紧实的胸肌,顾姈心下突得一跳,昨夜的荒诞再次涌入脑海,莹白的脸蛋逐渐烧红。
小心翼翼地坐起身,一只脚刚踩到床榻外侧,身下的男人就醒了,长腿轻轻一蹬,本就腿软的顾姈直接趴在了他身上。
胸前的绵软紧紧压在他的腰腹,勾得裴渡欲火再度上涌。
不等顾姈反应过来,男人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头埋在馨香脖颈间轻蹭,嗓音带着困倦的性感沙哑:“去哪儿?”
“按规矩,得去慈宁宫给太皇太后敬茶。”顾姈眸光清明,嗓音微哑。
“还早……”贴在腰间的大手不安分地游移,解开了顾姈刚穿好的中衣系带,感知掌下嫩滑如玉的温热肌肤。
她阻止不了,任由他触碰。暖香弥漫的帷帐间,动静越来越大。
临到正午,帝后才召宫人进殿伺候更衣梳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