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寸大乱。
他怎么会回来?
我对他而言只是微不足道的替身工具啊。
敲门声再次响起,依旧是三下,极致的克制。
他语速稍快:「阿槿,我想看看你。」
我坐起身,不能慌,不能露出马脚。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困倦又强装镇定地说:「沈先生,我。。。。。。要去上厕所,还要洗澡,您等一下。」
我飞快跑进浴室,打开蓬头,然后死死盯着脖子上的吻痕。
这是我昨天自己用瓶子口捏住的印子,为求真实,我下了狠手,别说消除了,恐怕连粉底都遮不住!
但也不能不遮。
因为出轨的人,第一反应肯定要撒谎,掩盖。
沈泽枭是人精,我作戏得做全套。
我弄湿头发,伪装成沐浴后的样子,又换上高领的黑色连身裙,连手臂都被严严实实的罩住。
从领口露出的那半枚吻痕,我小心用创可贴粘住。
我对着镜子,演出一个心虚又强装镇定的表情。
够恶心人了吧。
沈泽枭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厌恶地提出离婚,让我滚。
我打开门。
沈泽枭坐在沙发上,眉头紧锁,闭目养神。
他的脸色有点苍白,下巴有淡淡的青色胡茬。
忘了戴手表,西装配套的袖扣也不知所踪。
两只手,一只手紧紧握着手机,另一只垂在沙发扶手上,指节有四个深深的伤口。
恍若重击过哪里,不止一次。
不过他毫不在意,连创可贴都没有贴。
「沈先生,你怎么回来了?」
沈泽枭睁眼望我,瞳孔黑到发沉。
他撑着沙发站起身,方才还着急的男人,此刻无比缓慢地走到我面前。
我下意识后退一步,却被沈泽枭扯住手臂,拉了回来。